中文小说网玄幻奇幻武侠仙侠都市言情恐怖灵异历史军事网游穿越科幻侦探传奇竞技女生文学
  复制阅读地址 您的位置: 中文小说网 >> 穿越 >>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介绍页 >>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列表页 >> 048 心悸的圆房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048 心悸的圆房 作者:墨舞碧歌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048 心悸的圆房
  房里除去两个喜娘的讨饶声音,全体都缄默了。:.
  美人伸手盖住眼睛,很快走了出去。
  宁王见状,又咳了几声,翘楚虽说腹诽过两个喜娘,现在到底些不忍,想说句话求情,转念一想,这一出声,只怕二人死得更快,只好不说话,忍着升级版的手痛,瞟了过去。
  贤王,太子两个做兄长的不厚道,无视宁王已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宁王又去看夏王,夏王一副“我们不熟”的神色,随即低头默默数地上的花生米。
  踞翘楚暗咒一声,悄悄往自己身旁那位看去,他却正盯着她,吓得她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某人笑得温文,笑得尔雅,“楚儿,可还有什么需要去隔壁借吗?”
  翘楚嘴贱的刚想说应该不用了,刚才只是还多吃了一碟菊花糕和一碟蝴蝶卷子,看着眼前铁面寒光闪闪,决定闭嘴。
  这时,突听得一声尖叫,一名少女踉跄着走到房中央,低道:“五爷,您怎么把我给推出来了。”
  振睿王一眼扫过去,那少女咽了口口水,“八爷,您看这酒和羹还没取过来,不若......不若咱们先玩闹洞房——”
  “正是,秦二小姐设的玩子最有意思了。”宁王露齿一笑,“八弟,哥哥之前不是也和你五嫂玩过么?宾至如归的紧,你和公主也让大家讨个热闹吧。”
  在场的几乎都有参加过某王宾至如归的婚宴,暗道某王忒不厚道,那时,他和他的王妃一双新人被玩得叫一个惨。:.
  只是,那借酒借羹的也不知道借到哪个爪哇国去了,这许久竟也还没回来,于是宁王这个提议还是很让人振奋的,夏王也不数花生米了,和两个玩沉默的哥哥首次合作,齐道:“如此甚妙。”
  瞟了眼房中央的秦二小姐,翘楚却小心肝一颤,是她!当日朝歌路上被她们主仆仨顺手牵羊的小姑娘。若让上官惊鸿知道她干过的好事,这回被拿出去扔了的绝对是她。
  四目相接,那秦二小姐“咦”的一声,惊奇道:“王妃娘娘,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擦!翘楚赶紧低头数花生,“二小姐,咱们绝对没见过面,如果有,也一定是你认错了。”
  太子和睿王同时瞥了她一眼。
  翘楚立刻闭嘴,继续数花生。
  秦冬凝一愣,搔搔头,人群里传出一声娇斥,“冬凝,还不快准备,让八爷和楚公主久等,你这小丫头担待得起么?”
  翘眉也笑道:“冬凝妹妹快些准备罢,适才郎妹妹面皮薄,八爷又怜着惜着,只不让玩耍于她,这回可要闹个尽兴才好。”
  翘楚差点没忍住过去给某女两个耳刮子,翘眉你那还是人话吗?说什么上官惊鸿对郎霖铃怜香惜玉,难道对她便不用怜香惜玉?这种被玩的事,上官惊鸿又不“二”,能答应吗?
  她一笑回视翘眉,却不防旁边那人回答爽快,“便按各位哥哥说的办罢。”
  上官惊鸿你说不好会死吗?这时谁敢惹你!翘楚一扯某八,柔笑道,“爷,您这不是损我不利己吗?”
  睿王眼梢一抬,“本王喜欢。”
  *****
  这答得叫一个云淡风轻,翘楚气得差点没吐血,四周却一阵笑声掌声大作。
  秦冬凝小姑娘被鼓舞了,气赳赳走到二人面前,一拽自己臂上的大袋子。
  翘楚闭了闭眼睛......小姑娘真专业。
  “嗖”的一声,秦冬凝从袋里取出一个苹果和一根绳子。
  吃苹果这游戏在现代是玩烂了的闹洞房环节了,怎么这里也兴玩这个。翘楚微微奇怪,听秦冬凝宣布规矩,果然也同现代的玩法,用绳子将苹果捆住吊高,吊到新郎官新娘嘴的高度,再由二人合作将苹果一起吃掉。
  她郁闷了,众人却兴奋了。秦秋雨,王语之等女眷笑吟吟的上前帮忙,按秦冬凝说的将苹果固定到房中一个高柜上。
  “八爷,王妃娘娘,开始吧。”
  不知谁先尖叫了一声,众人大笑。
  睿王携着她走到苹果前,微微压低了声音,“一个人用嘴将果子固定好,莫让它动,另一个先吃,固定果子的人稍顷再吃,懂了么?”
  这男人的脑袋转得倒快,只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好歹她也参加过一些婚礼,怎会不懂?问题是,后吃的那个便得吃对方的口水。
  她一笑,“爷您先固定,翘楚先吃。”
  “楚儿先固定,本王先吃。”
  某八很有致一同的淡淡一笑。
  ......
  她能说不吗?
  好不容易将苹果吃完,翘楚气得半死。上官惊鸿一定是有意整她,这吃的优雅斯文,半个苹果居然吃了整整一盏茶时间。她还没气得抽搐,嘴角便得先抽搐了。
  好不容易到她吃,她嘴巴累,也顾不得报不报仇、口不口水了,在一众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两大口将剩下的苹果啃完。
  秦冬凝竖起拇指,笑道:“这个玩子,只是让八爷和王妃先试炼试炼,现在来一个好玩的。”
  她说着附嘴到秦秋雨二人耳畔低声交待了几句,两名女子掩嘴一笑,秦冬凝道:“八爷和王妃先到床上坐着吧。”
  翘楚看了睿王一眼,男人没说什么,大手紧裹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床边。
  两人才坐下,却见秦秋雨,王语之一左一右迅速走到床侧,将帐子放了下来。
  *****
  一帘之外,众人嬉笑扰攘的声音热闹。请用 访问本站
  但眼前光影微暗,袖帐锦被,枕绣鸭子......鸳鸯,床角香炉烟熏暗香......翘楚心里一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二人距离极近,近到她能嗅清他身上的气息和酒香。她突生了丝迷乱,不知所起。一怔之下,不觉往旁边挪去。
  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心里一声苦笑,她不是已经决定好要走的路了吗,这一避算什么?
  诀恍惚间,下颌一痛,已教他的手给狠狠攫住。
  “你既如此厌恶本王,便不该参加选妃大赛,你的盖头今日既为本王所揭,你便是我上官惊鸿的女人。”
  压低了的、却狠戾要让她听到的声音,他的唇几乎含抵在她的耳廓上。
  湓她颤抖着,微微抬高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法看清他的脸庞,他的眼睛显得越发幽深,像海河潭泽,像秦歌......
  她一惊,连忙低下头,她怎会这样想,她果真寂寞太久了吗?就像那次她竟然吻了他——
  也许,还是像初见时,彼此带着距离的客套,他温柔似风,她云淡风轻,那样的如午后梦淡醒来慵懒惺忪的光景最让人舒心。最起码,他不会如此逼迫她。然而,从她害他受伤、撕破脸面以后,他们之间似乎自此开始不同。
  她恍恍惚惚的想着,他的拇指却紧紧扣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脸被狠狠扳到他颌下。:.
  他冷冷盯着她,眸里布满讥诮,她突然惊觉他一双眸子原来竟如此犀锐,咄咄逼人。
  她咬住唇,他唇角划过冷笑,手指直驱而下,压到她唇上,重重摩挲起来。
  他的指,似乎和他的身份并不般配,指上的茧子有些厚。她的心登时便也像被这些茧子重重摩过。
  她微微仰起头,他口鼻的吹息急促的拢住她的脸庞——
  “八爷一言九鼎,既答应让大伙儿闹洞房,可不兴玩着便不玩了。”
  秦冬凝的声音划帐而来,被这声音一岔,她一震,低了头。
  但很快,她恍起什么抬起头来,果也从睿王眼里看到相同的神色。
  两人微微一怔,却终究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果听得帐外秦冬凝笑道:“讨个吉祥如意,八爷和王妃将身上的东西拿下十八件扔到外面再出来罢。”
  小姑娘刚才既说那不能不玩的话,这接下来的游戏果然麻烦了。
  睿王微一沉吟,道:“我来罢。”
  耳畔是衣衫窸卛的声音,翘楚一愣,抬头看去,视线却撞上他的月白单衣。
  男人已将袖蟒袍和束腰脱了下来。
  却只得两件。
  睿王一瞥脚上鞋子,微微皱眉。他手上动作却不停,一捻单衣便要脱下。
  她脱口便止,“别,天冷。再说,你待会还要出去给皇上敬酒呢,估摸他们不会把东西还给咱们的。”
  他淡淡打断她,“不碍事。”
  “不,你的单衣不脱,我脱罢。”她朝他脚下努努嘴,“鞋袜四件,加上袍子束腰,你统共也只得六件东西。”
  “快将衣服脱了扔出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人们越发兴奋。
  睿王看她一眼,眉宇一锁,一掀衣摆站了起来,沉声道:“不玩便不玩罢。”
  “不,夫君,翘楚怎可让你因我而失信于人?”
  她轻轻一笑,一声夫君,一分轻顽笑意,但那句怎可让你失信于人却有九分认真,她想,她笃定。
  睿王似一怔,随即紧紧盯向她。
  她笑了笑,伸手摘下发上凤冠,手往发顶一扯,两支金簪跌下,一头青丝瞬间如瀑散到肩背。
  只见男人剪手倚在床栏,仍是一言不发,但眸光涤动之间,一双墨漆的眸光影难抒,视线却没有离过她,目光灼深沉蕴。
  她心头又猛地一跳,忙佯作不在意的一笑而过,“凤冠,发簪,咱们又多三件了。”
  她说着又摘下双耳明月坠,褪下腕间双镯,眨眨眼,俏皮道:“我的东西加起来有七件了。”
  她想了想,微微俯下身子。
  他却更快。她只感到一阵劲风擦过脸颊,他已弯下腰,单膝微屈在地,一双大手按在她的脚上。
  于是,她的脚裹着罗袜裹着绣鞋裹在他的大掌上。
  “翘楚,女子的脚只能给她的丈夫看。”他淡淡道。
  她脸上大臊,怔了片刻,才低声道:“惊鸿,鞋子我不脱,袜子脱了没关系,裙子长,谁也看不到。”
  “除了我的丈夫。”
  话一出口,她暗骂自己又嘴贱了。
  惊鸿,丈夫。
  炙热的温度从他掌里传来,她浑身一僵,他将她的脚握住放到膝上,于是,很快,她脚上微微凉,她的脚便不裹罗袜不裹绣鞋只裹在他掌里。他指间的茧刺在她脚上,又轻轻压到她心上。
  外面的声音很大,男子的,女子的,却一瞬在她耳里寂了。当他整掇妥当,她仍怔怔地看着裙下的绣鞋。
  直到他的声音在她耳畔淡淡响起,“你这里九件,我这里六件,你的衣服我决不会让你褪一件,翘楚,我们还差三件东西。”
  她一笑,轻轻踢掉鞋子上了床榻,半跪到他膝侧,伸手过去,“如果,这样呢?”
  *****
  他微微一震。超速更新:
  她的手已摸到他的发髻上的碧玉金带,侧身问他,“可以吗?”
  “嗯。”
  重重一声从他鼻里哼出,她不禁笑了,“哟,怎么听上去你似极不满意,结发夫妻,我其实不问你意见也成。”
  举她的发捎打在他素衣微微敞开的胸膛上,她手上动作一僵。她怎竟忘了,他还有一位妻子,那是他的正妻,她似乎没有立场去多说什么。
  待他好,是她应该做的,但夫妻之间的亲昵,她和她适合吗?其实不适合的吧。
  帐内,帐外似乎是两个世界。外面人潮声仍大,但帐内刚才经历过的欢娱似乎一下自己提早退了场。
  煌当他的发丝在她手上跌宕盛放的时候,她心里一涩。
  腰上却突然一紧。
  他伸臂将她轻轻揽住。
  她猝不及防,竟跌坐在他的膝上。
  “还差两件。”
  他搂着她,下颌枕到她的发顶上,声音低沉却又染了丝淡薄的温柔,仔细听去,似乎还有一泓清浅的笑意,语气里竟无一丝担忧,倒似他也笃定她的笃定。
  她不知道该不该挣开他。
  于情,应该;于理,不可。
  便在这犹豫间,她轻轻“嗯”了一声,咬了咬牙,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超速更新:
  她身上只还有两件东西能拿出来,这是其中一件。
  这东西,其实不该拿的,但若不拿,他必须褪下单衣,或是脸上的铁面。
  铁面,他不愿意摘。单衣,她不愿意他褪。天冷,也关系到他的颜面。堂堂皇八子,这打着赤膊出去敬酒,不成体统。
  身子被猛地推开。
  她跌在床角,微微苦笑。他嘴角噙了丝冷笑,“公主该将这东西贴身收好才是。”
  床上一枚烁金龙纹令牌,那是上官惊灏的太子令。
  她苦笑着,几乎脱口而出,“惊鸿,关于这个令牌,我可以向你解释。”
  睿王一声轻笑,讥诮道:“你不说解释,我竟几乎忘了。”
  长指一摸唇瓣,他说:“这里呢,你又打算说什么,怎么解释,嗯?”
  翘楚一震,柳子湖畔,太子吻她,她没有拒绝。上官惊鸿果然知道了,他当时便知道了罢!
  他冷冷一笑,不再多话,俯身将脚上鞋袜脱了,连着地上女子的罗袜一并拿起,另一臂执起蟒袍扬手一挥,卷起床上所有东西。
  再没看她,他反手一甩,将所有东西扔了出去,随之掀开帐子,赤脚走了出去。
  翘楚赶紧穿好绣鞋,跟了出去。
  房中人势如涌,厅中一袭明黄龙袍赫艳,男人一脸笑意看着睿王。
  众人看她出来,声音又大了一波,秦冬凝抚掌跳叫,“王妃娘娘真美。”
  “八嫂嫂好漂亮。”
  几名小皇子也在又笑又叫,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其中,夏王紧紧盯着她看,太子眼梢掠过她,淡淡看向地上红蟒袍里的东西,目光在触到某一处的时候倏地暗了。
  翘楚苦笑,寻思秦冬凝这小姑娘是小孩心性,这披头散发的许是较盘髻时少了些严谨,但能漂亮到哪里去。
  皇帝身侧,皇后和莊妃都在,另有一个容貌姣好的妇人,想来便是宁王的母亲丽妃了。
  *****
  最没想到的是,郎相也在,旁边那个模样和他有几分相像的畜须男子,估摸正是郎霖铃的父亲郎将军。
  她正要向皇帝下跪行礼,皇帝却摆摆手,笑道:“今儿个便免了罢,朕看老八迟迟未出,便进来看看。”
  这时,秦冬凝的声音尖尖俏俏的又从人群里传出来,“王妃娘娘,您和八爷可不能耍赖,你们扔出来的东西只有十七件,这可还差一件。”
  秦冬凝这一说,众人都看向睿王和她。
  睿王淡淡瞥向她。
  她慢慢将东西从怀里掏出来。
  一声断喊却焦急的传过来,“快来人哪,郎姑娘身子出了毛病。”
  她一怔,这声音是——四大?
  睿王眸色一变,已大步夺门而出。
  人群一阵震惊、***乱,睿王却很快止住脚步,前方,一抹火红的身影教人一左一右搀着走到门口。
  居中的正是睿王元妃,郎霖铃。
  翘楚微微蹙眉,郎霖铃左边似乎是她自己的婢女,这右边的却是......美人?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郎霖铃妆容美丽无双,唯眉眼间神色萎顿,似忍受着什么痛苦。
  睿王再不避嫌,劈手将郎霖铃从婢女手中夺过,小心翼翼抱进自己怀里,扬手直直指向那婢女,怒道:“王妃身子不爽,为何不早来报?”
  翘楚低头一笑,在所有转移了的目光中将手上最后一件东西轻轻放到红蟒袍上。
  一副小孩子顽耍的弓弦。
  *****
  秦冬凝以外,另有一道目光凝来,她一怔,再看去,却已寻不着是谁。
  那婢女一颤,倒是四大搭了话,“我们刚过去,郎......王妃她便犯了病,我和美人正想过来禀报,王妃却说她不碍事,又说主子这边正吉兴热闹,让我们先别过来说些扫兴的话,稍会再来,后来我们看她似乎还着实痛苦,便赶紧过了来。”
  睿王眸光一沉,冷笑道:“好个听话的奴才!若郎妃有什么事,是你一个奴子能担待得起的吗?”
  四大虽自小为奴,但跟在翘楚身边,别说打骂,即便是重话,翘楚又何尝多说过她一句,她脸色涨红,求助地看了翘楚一眼。
  炬在场的,那些年岁较小的便罢,除此,谁听不出睿王话里的意思,责翘楚的婢女故意不报。
  翘楚苦笑,朝四大轻轻摇摇头。
  四大,这个场合,我不适合多说一句话。否则,受罪的只会是你。其实,若说不报,郎小姐的婢女呢?不也是不报?虽也不过是数日,一切已经不同。
  雾四大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嗫嚅道:“奴婢知罪。”
  睿王冷冷盯了四大一眼,郎霖铃微微蹙眉,“爷,霖铃确实已大好,只是适才病发服下药物祛毒,药性毒性同时在身子里一起作用,才会有些痛苦。此事与她无关,是霖铃不让报,你若要问责,霖铃只好相求到底。”
  她说着便要跪下。
  睿王正轻抚着她发额,为她擦拭额上冷汗,闻言眉宇收紧,沉声道:“你若敢,我便立即将她问罪。”
  “爷......”郎霖铃的婢女香儿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郎霖铃狠狠白了她一眼,香儿随即噤声。
  睿王眼梢一掠,却没再说什么。
  皇后、郎相和郎将军走了过去。郎相忧心忡忡,连声问道:“铃儿,你可一直有服莲丹和活血散了?”
  郎霖铃眸光微闪,随即道:“祖父,铃儿有。”
  莲丹......翘楚一怔,郎小姐竟也需要服食这药?
  皇帝看向皇后,皇后怜爱地看郎霖铃一眼,解释道:“皇上,铃儿母亲怀着她时,曾被一种剧毒小蛇咬过,虽立即解了毒,但仍有余素残留在体内,这毒素也传到了铃儿身上,铃儿出生之后,经她祖父悉心照拂,身子骨还算大好,只是受毒素影响,时犯头痛心悸之症。”
  “臣妾爹爹早年得了些雪域莲花,按古方制出莲丹,那莲丹是宝药,对心,毒,痛三症有着大效。只要铃儿连着活血散进服些年日,这身子便和一般人无异了。”
  皇帝听罢,点点头,又道:“看铃丫头可还需要些什参药,只管报到内务府便是。”
  睿王携郎霖铃及郎家众人谢了恩,皇帝笑道:“这祝酒便免了,惊鸿携铃丫头歇息去吧。”
  本来,房中诸人都猜度睿王今晚将和哪个女子圆房。
  睿王当初虽为翘楚元侧之位与皇帝争拗,但后来皇帝颁旨赐婚,他也再无他议,金銮殿外所见,对郎小姐温存而有礼。似乎,这位素来沉静的皇子已作好进入庙堂之争的打算。是以,圆房一事,皇宫内外,朝廷上下都猜测颇多,翘楚是睿王亲自选定的,而郎霖铃才智聪慧,在选妃赛里表现出色,娘家势力极大,又是皇帝所点。
  如今,皇帝一言,似乎已尘埃落定。
  *****
  翘楚心里一涩,这样的结果本在意料之中。
  众人听皇帝已放了话,各自上前与睿王和郎霖铃寒暄一二话,便待散去。
  翘楚看了看美人,美人会意,搀起四大。她自己则向红蟒袍走去,想将小弓取回。
  红蟒袍上,太子令牌已经不在。
  她知道,这枚令牌,谁也不会去提,哪怕心里都在猜测睿王和太子的关系。即使有人联想起她的婢女当日进宫可能曾用过它,但不会多想什么,也只当是一些什么急事。毕竟,令牌是睿王刚才拿出来的。至于,贤王一方的人看到了,只会多想办法去笼络那人。她也借此将它还给太子。自此,再无牵系。
  有人在看她。有同情,也有轻视。
  她略闭了闭眼,俯身正要将东西捡起,却听得一声微响,一道哽咽的女声随之在房中响起,“皇上,八爷,本来小姐不让说,但有些话奴婢不说不行,求你们替奴婢的小姐作主。”
  翘楚微微叹了口气,看去却是郎霖铃的婢女香儿正跪在那人面前报禀。
  皇帝与郎相对望一眼,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郎霖铃身子一颤,扬手指向香儿,“你这小奴在这里嚼什么碎嘴?还不快向皇上告罪退下?”
  睿王却一握她的手,眯眸瞥向香儿,“说!”
  香儿为他语气里的冷意所摄,身子微微一抖,咬了咬牙,道:“爷,适才,并非奴婢的小姐不让翘主子两个奴婢过来报讯,实是她们强求于奴婢的小姐,说她们主子和爷在这边正热闹着,小姐怎能称病耽误她们主子,小姐才忍痛在房里待着。”
  “你这死女人在胡说什么?”
  四大一听大怒,随即冲扑上前,扭住香儿便打。
  睿王一声冷笑,眸眼里已全然是暗黑。他怕误伤郎霖铃,将她轻轻往自己背后一推,才一脚踹向四大。
  美人大惊,出手要救,睿王唇角微沉,拇食二指一扣,弹向她的虎口。
  饶是美人武功极高也吃了一惊,闻风识气,知道对方出手虽轻,自己却万万接不下这一击,她连退数步,才将那指气的来势消了。
  那一脚便结结实实踢在四大身上。
  *****
  四大只觉胸口剧痛,眼前一昏,声音痛苦的哽在喉中,连叫也叫不出,摔倒在地。
  一串变故,瞬间而生,房中众人猝不及防,都吃了一惊。
  “莫再打了。”郎霖铃微微颤了声,紧握住睿王的手,眼梢却看到睿王犹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四大,靴尖微微提高。
  她正想再劝,一抹绯红的身影不偏不倚挡在四大面前。
  举“谢郎姐姐求情。”
  是翘楚。
  眸里的她青丝披肩、红衣如火。
  绵霖铃下意识看了睿王一眼,他的眸仍暗黑如初。似乎,并无多一分,也无减一分。
  她和表兄贤王时有议事,贤王的心思,她有时一眼看出。但上官惊鸿,她认识他的时间不短了吧。却从来未看清过他。
  “奴婢错了,确实当罚,但四大会犯错,是翘楚教的不好,是翘楚的错。”
  翘楚低声说着,又侧过身向皇帝磕伏下去,“皇上,郎相爷,这次便请饶过小奴吧。”
  四大趴伏在地上,哑声道:“主子,奴婢和美人没有强求于郎妃娘娘,说谎的是她,是她!”
  她悲愤地指着香儿,“主子,你我主仆多年,你还不信我和美人吗?”
  翘楚却似充耳不闻,复看向睿王,眸里清清楚楚印着恳求。
  四大咬了咬牙,美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低斥道:“住嘴。”
  皇帝瞥了睿王一眼,转向郎相。
  郎相朝皇帝弯腰一鞠,看向睿王,缓缓道:“皇上,八爷,按老臣看,这次便罢了吧。只是,老头子虽老,若有人要害我小孙,老头子拼了这口气,也决不能让人相侵了她去。”
  皇后眉峰一划,道:“爹爹,万万不可,此次若不严惩,往后吃亏的只有咱们铃儿,您也知道铃儿那性子,便是个心慈耳软的主。她既不争,便只得由我们替她讨一个公道。”
  翘楚深吸了口气,微微跪直身子,看着眼前月白单衣的男人。
  她从不曾想到他会踹四大那一脚。这样的事,夏王也做过。那时,她满心愤怒。此刻,她脑里却一片空白。
  一旁,四大愤怒、失望的眼光让她心堵得慌摻,但现在,她能做的只有镇定下来。
  夏王跪下替她求情。太子和翘眉也过了来,太子说,应罚,这病发非同小可,若出了定点差错,那便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翘眉微叹之下,说得一句,虽是臣妾妹妹,翘眉却不可徇私。
  翘楚没有说话。
  现在,不能辩一句。
  对错其实很清楚。谁不明白。
  但是郎家的势力也摆在面前。
  加上,太子也插了手。
  但这场裁决,决定权.......始终握在上官惊鸿手里。
  而他眉眼深沉,又在权衡着什么。
  这时,一个声音怯怯道:“皇上,殿下,八爷,今儿个是八爷和两位王妃娘娘的大喜日子,不若......不若便这样算了吧,见血什么的到底不好——”
  “冬凝,你这丫头片子胡说什么,皇上恕罪,殿下八爷恕罪,秋雨家妹年少识薄......”
  秦秋雨一惊,一扯秦冬凝。
  *****
  所幸,场中人并无一人理会或怪罪。
  秦冬凝咬了咬唇,一跺脚,道:“我去找爹爹给说说。”
  秦秋雨一怒,低喝道:“你给我站住。”
  秦冬凝被姐姐拉住,无法挣脱,有些着急,却见翘楚向她微微摇头。
  她蹙了眉,却突然像发现什么,大喜过望,叫道:“方镜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你能不能——”
  她的话随即被秦秋雨捂断。
  姐姐掌下,秦冬凝轻轻笑了。
  一瞥门口的小皇子。
  这名皇子却正是拿花生去掷鸳鸯的十八皇子。
  她刚才悄悄让他出去通知在外招待宾客的方镜。
  门口,进来的正是太子的伴读,方镜。
  还有楚,莫两位大太监,碧水。
  几人刚才都在外面打点。
  方镜是太子的伴读,却也同时任职大理寺,官职虽不大,但整个朝歌都知道,皇帝极喜欢这位公子,他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而说也奇怪,方镜为太子办事,秦家效忠宁王,方镜却并不受羁绊,和秦家二小姐交好,似乎竟及男女之谊,太子也并不反对,只由得去。
  他这时略一沉吟,一掀衣摆,跪下道:“皇上,殿下,八爷,请恕方镜无礼岔上一言。冬凝小姐所说不错,今晚是八爷大喜之日,见了血光委实不好,但奴才错事,亦不可不罚。”
  “但何不将这处罚延至明天,这便不必八爷此刻动手,交八爷府内总管亲监督便好。”
  太子微微皱眉,看向方镜。
  方镜一笑,却没再作其他回示。
  皇帝眸光一动,淡淡道:“方镜这主意倒是不错,惊鸿,按你说如何?”
  郎霖铃缓缓跪下,低声道:“爷,便如此吧。霖铃能嫁你为妻,其他的我还有什么可求。”
  睿王深深盯着郎霖铃,片刻之后,将她拦腰抱起,“铃儿,你能为我舍莲丹不服,我难道还不能为你做回一点事。”
  “上官惊鸿并不忌讳任何血光之说,有什么便冲着我来吧,这两个奴婢,我今晚一定要罚!”
  *****
  原来,只需一句话,就能让当日所有温情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超速更新:世上果没有人会平白对一个人好。如果有,也抵不过利益。
  翘楚正待起来拦下二人再求,房中一瞬迫成的窒默却让她连发出声音的力量也几乎消失殆尽。
  在秦冬凝“怎么会这样”的低喃中,她咬牙站起来,走到二人前面。盯着睿王,低声道:“教不严,是臣妾之错,若罚就罚我吧。”
  “作了错事的是你的婢女,奖罚须明,当然,你说得对,教不严,主之失,你便记紧这次教训吧。方主薄的提议不错,景平,传本王令与铁叔,责两婢各五十板,方叔监刑。”
  炬男人瞥了她一眼,抱着郎霖铃,向帝后,太子和郎相郎将军低头一鞠,扬长而去。
  仍是那个微瘸的背影,但这一刻,没有谁再将它和往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八皇子再联系在一起。
  房中声音又开始繁攘起来。
  希翘楚与美人去搀四大,隐约间只听到郎将军向皇帝辞行,说这几天便赶回边境戍守。
  皇帝沉吟道,郎卿何不等铃丫头归宁省亲再走。
  郎将军不是多话之人,刚才诸事涉及超速更新:
  宁王夫妻在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宁王低道,诉歉了,非是不帮,却是情势已定。
  教姐姐紧拉着的秦冬凝一直频频回头,似想与她说句什么。
  方明嘱咐碧水将房间收拾干净,一旁,景平神色淡漠,一并领了双婢去。
  *****
  房里,香炉燃着香暖,翘楚手里又拿了手炉,却犹自不暖。
  天公作美,今早便收了雪。只是,到此刻,雪花又飘飘扬扬的落下来。
  她站到窗前,凝着前方黑寝寝的院落,握着小炉的手微微颤抖着,各处有各处规矩,她不被允许去观刑。
  *****
  睿王府后门,禁军簇拥。
  太子的马车里,翘眉翘容低声说着话,翘容突然道:“姐姐,幸好进睿王府的不是我,翘楚其实也可怜。”
  翘眉冷笑道:“你懂什么,你若为睿王妃,便能助你姐夫一臂之力,你今儿个也看到了,这睿王非池中物。”
  “老八既非池中物,眉儿倒认为他会甘为孤之副手?”
  声音从对座闭眼养神的华贵男子处传来。
  翘容不解道:“太子哥哥让我和王家姐姐参加选妃大赛,不是要拉拢睿王么?”
  “若四公主或王姑娘能从选妃赛里胜出,睿王便无法娶郎家小姐为正妻。”
  帘帐突然被轻轻撩开,一个深衣男子弯腰进内,淡笑说道。
  翘眉微微一震,此时方知太子让二女参加选妃赛的用意。
  太子身旁,曹昭南伸手微微一敲车壁,马车立即飞驰起来。
  *****
  太子睁眼开来,瞥向来人,“和秦二小姐聊好了?”
  这进来的正是方镜,他点点头,笑道:“送小丫头上车了。”
  翘眉佯作不经意笑道:“秦二小姐心善,只想帮了翘楚去。只是,虽说和二小姐交好,阿镜今儿个的作法还是让翘眉吃了一惊。”
  宫廷上下,谁不知道翘眉翘楚姐妹不和。方镜似不为意,在曹昭南身旁坐下,仍笑吟吟道:“太子妃是怪方镜相助翘妃?”
  翘容一看,忙道:“姐姐胡说,哪有此事!方镜哥哥不是要睿王责罚四大和美人吗?不过是延了时间,赶明儿再动刑。”
  翘眉一声轻笑,“明儿再责?责与不责,便只有睿王府知道了。”
  翘容本为自己说话得体,不得失方镜这个太子跟前的红人而颇有几分自喜,这时一怔,失声道:“对啊,正是如此。”
  她转念一想,吁了口气,“倒亏得睿王心狠,只让今儿个便罚了那两婢子去。适才咱们从后院出来时是亲见那两个贱婢受刑的,这打得——”
  想起那飞溅在雪地里的鲜血,她心里一寒,顿时噤了声。刚才,有将马车停在后院的朝官走出时,也是快步而行,只作不见。
  是,也亏得睿王心狠。翘眉脑里突然闪过那个一身月白、手抱女子的单衣男人,微微失神。
  太子眸光轻涤,“真的便重责了?即便是今晚责打,这刑罚的情状为在后院出入的人所见,众官终究来去匆匆,这下手的是王府的人,刑罚是轻是重,谁知道?”
  “若由八弟在场亲罚,郎将军一身武功,眼利着呢,轻了,交待得过去么?”
  翘眉,翘容一惊,翘眉苦笑,“臣妾竟无想到这关键所在。”
  “这细微之处,学问大了去,只怕也只有皇上和殿下看出丝端倪来。太子妃倒无须介怀。”方镜低低一笑,道:“也请太子妃恕罪方镜所为,实则,无论方镜说不说那番话,这结果早已捏在睿王手里,当然,也不一定轻罚了去,得看睿王对翘妃抱了什么心思。”
  翘眉心下一凛,一瞥方镜,恍道:“你是故意卖一个人情给秦家?”
  ——————————————
  主簿:大理寺官职,掌管文书、簿籍及案件档案的建立等。相当于现代办公室主任或总务。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