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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005 何处是归鸿:大结局(一) 作者:墨舞碧歌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005 何处是归鸿:大结局(一)
  听到这话,她一直悬在喉间的心才放了下来。心想是自己多虑了,怎么会思虑他这节骨眼上宴客的目的,他们和好,大家比他们还高兴,宴请这众朋友吃顿饭并不奇怪。
  旁侧,冬凝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明白,笑道:“皇上和五哥、各位大人先到偏殿去可好,翘楚先回寝殿取件披风。”
  佩兰也是灵活人,立刻道:“佩兰和公主陪娘娘。”
  取披风何需堂堂一个贵妃,冬凝不想和宗璞一起走,这点小心思上官惊鸿怎会看不出来,眼中浮起丝笑,抚了抚翘楚的发,“嗯”了声,便领着人先走了。
  宗璞还频频回望,冬凝低头数草,只装作看不见。
  待得人走远了,佩兰叹了口气,道:“小幺,一会不是还得见么?”
  冬凝悻悻道:“那是一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嗯,都说莫要逃避,总有些事情暂时的逃避比错误的决定其实更好。”翘楚怜爱的摸摸她的头,佩兰笑道:“好了,好戏还是要做足的,先陪陪娘娘回去取件袍子。郎”
  她说着微微“咦”了声,却是一件披风已经披到翘楚身上,美人帅气地一拍手,原是她已折了个往返回来,四大嘻嘻笑道:“宗璞那瘟神走了,永睿公主,咱们起驾吧。”
  冬凝笑着去揉四大的发,两人闹成一团,佩兰和美人却心细,相视一眼,美人问道:“主子心里还是有事?”
  翘楚一怔,苦笑道:“我这人是越发藏不住事了。”
  到要将上官惊灏解决的时候,她却恍觉自己的残忍。
  佩兰摇头,“因为娘娘现在很幸福,幸福的人才怕波折,才会藏不住事。”
  冬凝笑得灿灿的,“那藏不住事岂非是件好事?渖”
  佩兰复点头,柔声道:“娘娘有事不妨和我们说说,纵使不能解忧,也能分担些许。”
  冬凝和四大也止了玩耍,一副认真神色。
  翘楚轻轻一笑,幸福,她是幸福的,有他,有她们,若惊骢能好好的、上官惊灏的事亦能完满解决,能和他安晰活一段时间……哪怕古佛复活之后……她微微沉吟,将梦里上官惊鸿的后半生说了,也说了对上官惊灏的打算。
  众人听罢都很是惊讶,冬凝去拉翘楚的手,紧紧看着她,“翘姐姐是心里动了恻念吧,即便不说太子与狼谋事,差点便让东陵的百姓陷入分离崩析的苦难局面,他两世害你性命,你要杀他,并无什么不对。我小时候,哥哥便教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更何况他以后可能会危及你和哥哥的命运,这个人绝不能留,一会让冬凝亲手杀了他。冬凝不怕动手,这血腥便当是我沾上的,我杀的是坏人,我不怕报应。”
  冬凝眼里波光流动,竟是一片气魄,这样的女孩子若非如今金枝玉叶,要去闯,亦是一番名堂。翘楚看着她,一笑颔首。是,奖罚有序,除恶务尽。她没有对不起谁。
  这时佩兰提醒时间,翘楚让美人过去一趟,和上官惊鸿说一声,她们很快便到。
  几人继续低声商量。
  佩兰想起什么,有些担忧,“皇上当初留他,似乎是为了……修炼之事。”
  翘楚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是。他虽从没在我面前提过,但他体内的毒……当日在镜城林里上官惊灏便说过,若无不进行修炼,恢复神力,他势必压不住体内的毒,只怕活不过三两载。”
  “这上官惊灏,岂非杀不得?”四大惊道,众人一片静默,还是冬凝“呀”的一声叫了出来,“不是还有狐丹么?我们当初还想尽办法让惊鸿哥哥服用来着呢。只是那时他心情不好……甚至可能存了这段时间他又一心在翘姐姐身上,我们才将这事搁下了。”
  “对,”佩兰又惊又喜,道:“我们怎么把这东西忘了!如今翘妹妹回来,他自是不会不服了。”
  冬凝急道:“翘姐姐,你必定劝他服药了吧。”
  翘楚却微微蹙了眉,“他的命便是我的命,我自是劝他的……他说已经服下了,在月余前知道小蛮是我的那天。”
  佩兰和冬凝顿时松了口气,冬凝拍着心口,嗔道:“翘姐姐,你说话莫要说一半嘛,都要给你吓死了。”
  翘楚却一笑摇头,“问题是,他既服了药,为何一直不肯处置上官惊灏?”
  冬凝和佩兰一惊,翘楚走到一个无霜花的花圃前,安静伫立,凝着鲜丽摇曳的花枝。
  “翘楚,你是在担心他想要的不只这个天下,对吗?”
  一阵轻笑从背后传来,众人大惊,返身一看,却见守卫的禁军不知什么时候竟被人全数放倒了。
  一个白衣男子在地上人的惊恐中负手而笑,眉目苍冷。
  “九爷……”
  四大颤声说着,警惕地盯着前方。
  来人正是上官惊骢,他在御花园外求见不成,但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未走。他若悄悄出入皇宫,要见翘楚反难,但这般正大光明进来谒见却难以胜防,翘楚喜静,禁军都在园外值守,园内留守的不多,加之树木繁密,他隐在暗处,上官惊鸿等人一离去,便用细小暗器击倒园中禁军。
  佩兰和冬凝暗暗心惊,佩兰张嘴之际,冬凝身形一动,便要去搬救兵,空气中响过三声微响,三人刹时软倒在地。
  翘楚虽惊,却仍镇静地看着前方男子,“也罢,惊骢,我们好好谈一谈。”
  “谁要和你谈……我们谈的还不够多,我被你伤的还不够多,一次一次,够了,翘楚。”
  上官惊骢淡淡说着,脚步却迅速向她逼近,眼中都是暗炙危险。
  她甚至连叫唤的机会也没有——身上微微一麻,类似于是一颗小石子的东西在身上擦过,翘楚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动弹。
  四下的人都被制住了哑穴身上行动大穴,没有人能够出声,但人人脸上都是激动和愤怒。凯
  翘楚却没有丝毫怒意,哪怕当日的梦似乎开始走向现实,但她无法恨上官惊骢。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标准可言。
  迎上她的凝视,上官惊骢微微一震,却随即冷笑,“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我……做我的新娘是你答应过的,前世今生。”
  不能发出声音,但嘴巴还能动,她对他轻轻笑了笑,上官惊骢却猛地用力擦过她眼中的湿润,见到她目光下睇,他随之将目光落到她腰间罗带上。
  他的手触到她腰腹……翘楚一阵颤抖,怎么办?
  她正恐惧,眼前暗影一伏,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上官惊骢一声闷哼,往后连退数步,稳住身形。
  下一秒,她的声音和自由已经回来,一身明黄的男子轻揽着她。
  “惊鸿……你怎么回来了,”惊喜之下,翘楚几乎喜极而泣。
  “你方才便一直郁郁寡欢,你的丫头来报,我还是不放心你,便折回来了,幸好……”
  男人大手略用力地抚抚她的腰,他冷冷看向上官惊骢,语气瞬间变得冷冽萧杀,“你上次在牢里打了她,如今还想造次?你便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馐
  上官惊骢仰头一笑,眸光如剑亦是阴寒冷彻,“上官惊鸿,何必假装仁慈,你是不经意回来,还是有意设的陷阱,你自己最清楚。好让翘楚认为,若下一次你真杀了我,亦是我自找的,你饶过我多次了,不是吗?”
  上官惊鸿没有说话,老铁、左兵和景平景清已拔剑出鞘,翘楚身子微不可见颤了一下,看了上官惊鸿一眼,上官惊鸿眸光眯成线影。
  “九弟,抚心自问,是谁何必。何必用这样的话,这样的方式来离间朕和翘楚的感情,让翘楚记住你。同情不是爱,愧疚亦不是爱。她也许会永远记住你,但这样有意义么,她是我的女人,不杀你,她已经是,杀了你,她仍然是。我先前敬你是条汉子,莫要让我今儿看低你。”
  “前生你是佛主,佛权盖过一切;今生你是帝王,皇权仍然压住一切,”上官挑眉环过园中所有人,轻笑道:“你敢和我单独一斗么,输的人放弃她。”
  “可笑!”上官惊鸿重重一抚怀中人,侧身掩到她面前,“她不是权位物品,是谁赢了就能得到的奖赏。”
  “今儿你若赢了,我放你回去;你若输了,就留下这条命。谁都不许插手!”
  “不要!”
  翘楚一惊,却见空中各色光晕闪烁,上官惊鸿劈手夺下景清手中的剑,上官惊骢俯身拿过地上禁军的佩剑,两侧寒光一熠,金袍白衣已缠斗在一起。
  宁王领着众人将她团团护在中央,被老铁解开穴道的冬凝和佩兰紧紧握着她的手,她们手上的热度却无法让翘楚感到暖意,她手足冰冷,越看越惊,上官惊鸿和上官惊骢身上各自都已挂了彩。
  按照上官惊鸿划下的规矩,她没有办法,只能朝他叫道:“惊鸿,放了他……”
  上官惊鸿这时停不了手,亦压根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什么都可以容忍。
  上官惊骢的命,他可以不要;上官惊骢的自由,他可以给。因为那都是翘楚愿意看到的,即便是在知道这个人会给他带来巨大麻烦的情况下。
  但前提是,上官惊骢绝不能对翘楚动念头!
  陷阱又怎么样,卑又怎么样,上官惊骢亦深谙,彼此罢了。
  这边厢,翘楚越发惊急,恳求地看向老铁和左兵,“阻止他们,让他们停手……”
  宁王却抢先一步,一躬之下,低道:“娘娘,恕臣等难以从命。”
  左兵是个心细可怕的人,竟横剑到美人颈上,美人虽怒却分身乏术——翘楚本便没让美人出手的打算,以场中两名男子的武功,能插得进去的只怕也只有老铁和左兵了。
  冬凝有心帮忙,却突被宗璞擒住双手,她一挣,却只觉竟全身乏力,方发现被他扣住手中命门,她顿惊,他什么时候开始学的武功——
  左兵目光一掠,随即没事似的凝向场中。
  翘楚焦虑得不行,这些人绝不会违抗上官惊鸿的命令,便连对上官惊核势担忧的老铁亦是如此。
  这种服从是最可怕的。这样下去,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上官惊鸿一旦被重伤,这些人便会全部出手,上官惊骢绝不可能有命离开这里;另一种是,上官惊鸿现在便杀了上官惊骢。
  她一咬牙,正想以自己来引开上官惊鸿,哪知,腹部突然一阵抽紧,她疼得弯下腰,四大颤声道:“皇上,莫打了,主子出事了。”激中的二人俱都一惊,电光火石间,上官惊骢撤了剑,喝道:“去看她。”
  上官惊鸿剑势去猛,来不及收,剑光带过,在他面门狠狠一拖。
  翘楚大惊,上官惊鸿掷了剑,回身从众人手里将她劈手夺过……
  翌日,在上官惊鸿环抱下,去到上官惊灏囚室门口时,翘楚眼前还恍惚晃过上官惊骢血淋淋的脸,想起他说的话。
  翘楚,你在担心他想要的不只这个天下。
  不只天下的话,那便还有……三界,整个天地。
  上官惊鸿变了。
  飞天并不是个权欲的人。
  上官惊鸿如今却想将三界都掌控住么。
  上官惊灏很危险,是他和上官惊骢的联手,才让后来一切应验。
  失去她,他也无所谓么。
  不是的,翘楚这么告诉自己。
  他虽野心浩大,她提出了,他当时虽紧紧皱眉,却答应了。
  上官惊骢伤势甚重,已被送回王府休息。她担心得夜不能寐,若非行动不了,她昨天便去看他,面门一剑,伤之外,他的容貌……
  上官惊鸿已同意,此间事一了,便带她去看他,和上官惊骢好好一谈。
  三人好好一谈。
  昨天她动了胎气,上官惊鸿亦是被她吓坏了。
  为她施针喂药过后,便守着她寸步不离,直至今天,她的情况稍缓了过来。
  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又也许是什么原因,她总觉得很是不安,一切都刻不容缓,所以她坚持过了来,也希望尽快去看上官惊骢渖。
  两人后面跟着上官惊鸿的亲信。
  宁王等人亦都来了。
  上官惊鸿揽着她,突然停下脚步。
  前方,老铁和景平走到厚重的铁门前,看守的暗卫朝上官惊鸿和翘楚恭敬行礼,老铁拿出钥匙。
  上一次见上官惊灏的时候,翘楚还是林小蛮,记忆被封,对上官惊鸿的爱恨更甚于对上官惊灏的恐惧,但现在她的记忆已全部回来。
  死前的一幕一幕从心底清晰浮现起来。
  还没进去,翘楚在压抑在调节,但身子却还是不停颤着。
  翘楚身上即便一丝细微动作上官惊鸿也了如指掌,何况他本便知道两者的利害关系。
  将她往自己身上又带紧了些许,上官惊鸿道
  “楚儿,莫要进去了,铁叔亲自进去动手,冬凝那丫头方才磨拳擦掌的,也让她和美人一并进去吧,或许五哥所有人进去都行,我陪你留在这里。”
  冬凝看翘楚脸色白白的,急道:“是啊,翘姐姐,我们进去就好,你这里等着。那种情景我怕你看不得,宝宝会不舒服的。”
  翘楚蹙眉不语,宁王捏了捏佩兰的手,佩兰也相劝了,美人从后面走上来,轻搀翘楚一侧胳膊,低道:“主子,奴婢在呢,一定看好。”
  翘楚拍拍她的手,见老铁景平方明等人看着她亦是一脸忧色,心里一暖,想了想,仍是道:“惊鸿,我必定要自己看到才安心。”
  上官惊鸿大手不觉抚上她的肚腹,亦蹙起眉。他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不悦。
  翘楚大腹便便略带疲惫的倚在上官惊鸿怀里,她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的表情。
  众人有些惊惧,却随即明白他对谁都严厉,对翘楚却几乎是零脾气,但翘楚此刻的坚持却并非是件好事。
  谁都没有忘记昨天上官惊鸿抱着翘楚飞奔回殿时脸上的慌乱和暴戾。
  他比他们想像中更紧张这个孩子,紧张一切意外对翘楚身体造成的影响。
  宗璞微微一揖,对上官惊鸿道:“皇上,与其让娘娘在此间诸多焦虑难安,不如让娘娘进去吧。”
  冬凝狠狠瞪了他一眼,宗璞想起昨天她的话,心中甜蜜如糖,一拉她,柔声道:“小幺,我知道你紧张娘娘的身子,但让她安了心,这对她反为是好。你和娘娘情如姐妹,我……”
  他说着一声苦笑,“我以后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她……”
  冬凝咬咬唇,转过脸,左兵盯着她,眸光暗暗。
  终于,上官惊鸿看了翘楚一眼,随之对老铁道:“开门。”
  ……
  那“当”的一声,回旋在屋内,翘楚心头突突的跳,却仍坚定地看向前方,一个一身黑衣,眉眼泠冷和上官惊鸿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男子盘腿坐在床席上。
  他手脚虽绞着看去极为沉重的铁链,但身上很是干净,这男人看来过的并不糟。
  他看到众人,眼中迅速划过一抹警色,脸上却淡淡笑道:“飞天,怎么今儿生了如此雅兴带上这许多人来探看哥哥?”
  “谁看你来着,我们是来杀你。”冬凝沉声道,她旁边的美人,腰间佩剑已出鞘。
  上官惊灏神色一变,很快嘴边又抹过一丝慵懒笑意,他镇静地盯住上官惊鸿,“不,你绝不会动我,只有我才能助……”
  他说着却又猛地住了口,像在一瞬发现了什么古怪——他缓缓看向翘楚,声音亦变了,厉声道:“翘若蓝,是你让他来杀我?”
  他的话,众人戒备又默然,这还消说,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女子能使得动一个王,一个佛。
  翘楚看男人眼中迸泄出的寒气和杀意,心里虽惊,却颔首道:“是,是我。”
  她虽惧之前的死亡阴影,但她必不能留他。
  冤有头,债有主。
  她宁等他下世来报,但绝对不会让他破坏如今的一切。
  她话口方落,只听得满室锒铛之声遽然而起,直击人心头,一团黑影来势极猛向她的方向凌空扑将过来,仿佛一只穷凶的鹰伸出锋利的爪子向她头顶罩抓而落,翘楚大惊,一只大手覆上她的眼睛,一声闷哑之声在耳边重重划过又颓然滑落。
  她被紧紧抱在怀里,向一个方向移去,她急道,“惊鸿……放开。”
  “翘楚,你总是要我难受。”男人一声自嘲低叹,她眼睛上的压力骤然不见,翘楚目光到处,只见上官惊灏一动不动站在她身侧,离她不过尺许,他眼暴欲裂,死死盯着她,一股浓腥从他心口缓缓滑落,那锋芒尽头,是一只修长的手。
  头目还是有些许晕眩,翘楚抚着头,有些吃力地坐起身。
  帷帐半开,屋内,一灯如灯,晚上了吗。她隐约记得看到上官惊灏身死,她还是受到了惊吓,昏倒在上官惊鸿怀里。
  她似乎昏睡到现在。
  她看看空荡荡的床榻,上官惊鸿到哪里去了?
  房里灯火昏沉,到处落下一层斑驳的暗影,那些影子轻轻摇曳着,似乎随时会扑跃过来,她微微苦笑,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小了,上官惊鸿此时不在,必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她眯着眼睛,微微拉起床帐,想叫侍女进来将灯火升一升,突然,一团冰冷覆上她的手,那触感……是人的手,她一喜,抬头道:“惊鸿……”
  “翘若蓝,你以为我这样就死了吗……你既敢让飞天杀我,我现在便杀了你肚里和他的孽种!”
  声音缓缓响起,却并非上官惊鸿,且照面一刹,她亦是看得清楚,上官惊鸿心口鲜血如注,眼睛暴突,眼里刻着刻骨仇恨……
  不,不是上官惊鸿。
  是他,是上官惊灏来。
  他还没死?
  还是他变成了什么?翘楚骇然,眼看他五指如爪,向她腹部凌厉探来,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抬手往手臂推抓去……
  他脸色疾变,一掌往她天灵拍下——
  “惊鸿……”掌风挟寒带霜,翘楚大惊,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挡不住,孩子……恐惧从心底迅速漫向四肢百骸,她尖声叫出上官惊鸿的名字——
  “翘楚,翘楚,醒来……乖,醒来,我在这里。”
  覆到额头的是温暖干燥的大掌,并非那刺骨的寒冷狰狞,翘楚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帐外灯火薄透,半室黑暗半帐微亮里,男人一头银丝,仿佛披沥着月辉清华,跌散在她身上,他捏握着她双肩,眼里都是紧张和心疼,却又隐隐夹集着一丝什么情绪,她暗暗辨认着,那似乎是怒意。
  只是南柯一梦,她怔怔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抿了抿唇,终于将他紧紧楼进怀里。
  “惊鸿……”
  “活该,让你别看你非看不可。”
  “我……”
  “我便如此不值得你相信么。”
  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声音却低霾沉愠,翘楚连番噩梦,又担忧上官惊骢摄伤势,心里本便难受,这时听他不仅不安慰,反有责怪之意,也动了气,伸手便去推他,“是,是我阻了你的大业,你是东陵王,本也是三界之主,要什么没有,区区一个女人,自是不值得你拿大好河山大千世界相抵……”
  “你不可理喻!”
  上官惊葫音愈沉,将她放开,紧紧盯着她,眼中怒意丛生,“你自己的身子你不重视,我重视,我们的孩子你爱折腾,我还想要。只要是你翘若蓝想的,我什么不能给?你何苦给我按罪名,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在怨恨我伤了上官惊骢?你知道你昨夜梦里叫了多少遍他的名字吗?嗯?”
  翘楚听他说身子,孩子本已软下来,甚至想给他道歉,想好好告诉他,她如此执固亦是为两人的将来还有孩子,一听他提上官惊骢,气得发抖,用尽力气推开他,“是,是,我是想着他,却选择了你,留在这宫里,这答案你满意了吗?”
  上官惊鸿怕弄到她,她反抗他也只能蹑手蹑脚,由着她来,看她肚子粗重缩在内侧,两眼通红,他是明白她到牢房里去的心思,但有些事情,加上上官惊骢……哽咽的声音低低传来,他心里也是狠狠一抽,想去抱她,她却狠狠看着他。
  “皇上,五更天了,今儿可需罢朝……”
  外间,方明的声音小心翼翼而来,上官惊鸿整夜未寝,守着眼前人,不时为她把脉,知她情况尚好,他仍放不下她,却又想,也不能事事过于迁就,反让她轻视了他去。
  他要她比在乎上官惊骢更在乎他。
  终于,他瞥了她一眼,一声不响穿衣束发出了去。
  御花园。
  翘楚觉得自己还真是疯了,情人夫妻间争吵并不是新鲜事,哪怕她和上官惊鸿经过种种波折罹难才走到今天,她却半天心不在焉的,默默听着冬凝、佩兰和七王妃几人聊天,心里只想着他,一句话也没搭进去——她们今天又相约过了来,倒不知是自发的还是上官惊鸿的令,但她终是没有问,她突然发现自己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这边厢,众人看翘楚模样委蔫,心想幸好过了来,本看她昨晚困顿,想让她好生休养,今天并没有进宫的打算,天没亮的时候,宫里却一道圣旨过了来……
  冬凝眼珠一转,正要逗翘楚说话,有内侍过来禀报说沈妃过来拜访。
  众人闻言都是一凛,昨天是上官惊骢,今天又来个沈请苓——翘楚想了想,让内侍将她带进来。
  数天不见,沈清苓像换了个人似的,容颜憔悴到极点。她看到翘楚,眸中顿时浮现出几分喜色,看了看冬凝几人,又微微变了脸色。
  “什么事。”
  三世记忆,翘楚反而不知道如何称呼她,她没有让上官惊罕她还是怎样,却不代表她心里不恨不喜这名女子。
  沈清苓看了看其他人,眼里极快的闪过丝迟疑,翘楚像看穿了她心思,轻声道:“五嫂她们我的好朋友,你有话不妨直说。”
  沈清苓咬了咬牙,正要说话,一个内侍又过来报,说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也来了?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下,连翘楚也奇怪了。
  内侍将郎霖铃领过来的时候,翘楚见她身旁还跟着一名女子,越发奇怪。
  那女子颜容姣好,却两眼通红,神色悲戚。
  及至相见,郎霖铃看到沈清苓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淡淡笑道:“沈妹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本宫不会扰了妹妹之事吧。”
  沈清苓一笑回道,说听说翘妃身子抱恙,心里担心,特意过来探看一二。皇后娘娘来访必有正事,不妨和翘妃先议,清苓相等便好。
  她说罢,只站在一旁,并无告辞之意,大有旁看热闹之心。
  翘楚这时倒有几分猜测出两人过来的目的,宫里事没有不透风的,她身子不适也不是今天的事了,她们现在过来,必是听说她和上官惊鸿闹了矛盾郎。
  沈清苓是个骄傲的人,这些天尝到了绝望,这个时候来见她而非去找上官惊鸿,隐有示好之意。当然,有些话估计并不想当着冬凝她们的面说。
  可是,便连她也没有把握上官惊鸿会不会回来和她用午膳,这会儿早过了下朝时间,他该回来却没有回来。
  好吧,她承认,她也耍了个小心计,她没有拒见沈清苓,是因为上官惊鸿也许会因顾虑她吃沈清苓的亏而回来。
  他和她之间这场争吵,若要论对错,还真不好说。他有他的顾虑他的道理,她亦有她的,最难为的却是将上官惊骢牵扯进去。
  如今,她虽惦记着上官惊骢的伤势,却不好再提出去探看,她怕他真会对上官惊骢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争吵,总要有一个先服软,她想过去找他渖。
  可有些事必须要他自己想通,否则,以后总还有争吵的时侯。
  她留在宫里是为了谁,他该明白该相信,不能再像往日一样。
  两人在一起,光有爱恋的感觉是不够的,以前,她便对他说过,他们都要学习相处。
  今天她反省了半天,她希望他也能好好想想。
  可是,才半日不见,她已开始想他,才借了沈清苓的造访。
  但她似乎猜错了,上官惊鸿终是没有回来。
  他似乎气得不轻。
  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浅。
  至于郎霖铃,这女子不彬清苓,两人在后来的相处中,都生了惺惺相识之意。
  只可惜,感情的事不可相让。
  对于这名女子,她始终心存歉疚,是以,虽知郎霖铃来访的心思,众人面前,她还是按着妃嫔的礼数给这个正宫娘娘见礼。
  郎霖铃看沈清苓一眼,一笑受了礼方扶起她,她身子弯屈得有些难受,仍是谦敬的施完礼。
  郎霖铃似乎还为它事而来,问了几句她的身子情况,指着身旁女子便说,“妹妹,这是刑部一位新侍郎的夫人,新侍郎姓宋,是皇上近日在对地方政绩的考核中亲自提携到朝歌的地方官。不曾想宋侍郎今日朝上进言,说妹妹既怀育龙嗣,皇上何不大赦天下为皇子积聚福荫,皇上当场大怒,不仅将之斥回,说后宫妇人之事怎可与国事混为一谈,并将他打入大牢,要动大刑。”
  “宋侍郎是姐姐祖父往日的门生之一,姐姐冒昧过来,是想看看妹妹能不能在皇上面前说个情,按说妹妹与皇上恩爱,妹妹所生子嗣定是他日东陵储君,没想到皇上却……”
  “是啊,这岂非是件大好事,为何皇上……”
  七王妃惊讶地接口说了一句,在佩兰示警的目光下,慌忙住了嘴。上官惊鸿下朝不回来陪翘楚而让她们过来,已是蹊跷,上官惊骢大闹御花园的事,她之前也是听说了的,又听佩兰说了昨日之事……皇帝和翘楚之间……
  沈清苓闻言也是一怔,看了翘楚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时,那宋夫人跪到翘楚面前,颤声道:“请翘妃娘娘救命。”
  冬凝和佩兰对望一眼,看翘楚垂了眸,都担心不已,心忖翘楚这次只怕亦是伤了心了,但她若到上官惊鸿面前说情,却又是一桩麻烦。
  冬凝去搀翘楚,朝郎霖铃歉意一笑,道:“皇后娘娘,翘姐姐的身子还没见好,娘娘说的事容姐姐回去想想再答复可好?”
  郎霖铃不语,朝宋氏一瞥,宋夫人立刻抓住翘楚的裙裾,连连叩头,哭道:“娘娘救命。想奴婢夫君也是为娘娘请命……还望娘娘乞怜。”
  这一来,冬凝也为难起来,佩兰一急,心想纵使开罪皇后,也要劝翘楚三思,她正想说话,抬头间,却见不远处的花圃之后,上官惊鸿率一众人员静立,他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过了来,此时正淡淡盯着翘楚。她越发焦急,想给翘楚提个醒,上官惊喉旁的宁王却蹙眉摇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佩兰一震,这帝王家最是无情,但上官惊鸿和翘楚之间,也还要观察考验、看这后宫妃嫔是否干政吗。
  她大急,不知怎么是好,本来,按翘楚性情便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是皇后开的口,事关的又是替翘楚请命的官员。翘楚这次伤了心,必定在上官惊鸿面前争到底——这时,果见翘楚弯腰将那妇人扶起来,她一惊,却见翘楚的目光落到郎霖铃身上,“姐姐见谅,这事恕翘楚不能施援。凡后宫妃嫔命妇皆不可干政,此为一;其次,大赦天下实非善事,这天下囚徒不乏大奸恶,若皆恕无罪,则其被恶徒祸害之人岂不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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