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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087 来将你供养 作者:墨舞碧歌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087 来将你供养
  怔愣间,翘楚顿时愤痛难当,仰起脸冷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假装不知……来羞辱我?”
  “翘楚,我哪些是假装,哪些不是假装,你很清楚。”
  黑暗中,上官惊鸿的声音低沉沙哑,“羞辱,你认为这是羞辱吗?我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羞辱过人,但若是现在的我,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若要羞辱谁,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翘楚就坐在上官惊鸿的大拖,她腿根下便是他的昂藏……
  他说“哪些不是假装”,是,她确实知道,但这时听他说“生不如死”,她却不由得自嘲一笑,他难道不知,她现在当真是生不如死么?
  翘眉是他的嫂嫂,即使他没有了记忆,但那是别的女人,在医庐简单的日夜,在他向她求亲以后,她窃以为,他们……
  为了翘眉,他将她留下,自己一声不响离开。即使翘眉真病了,他的焦灼程度也过了。
  让这便罢了,他怎么能够在碰了别人之后再来抱她?
  这和在睿王府是不同的!那时,他不爱她!
  她真傻,他到底是纵情的。
  “上官惊鸿,你便是个纨绔子弟,声色犬马,只会玩女人!”她不禁低低笑骂出声。
  上官惊鸿大手将她两肩紧按压着,冷笑道:“纨绔子弟?你不是说我是长工吗,我再纨绔,也只对你一个人如此!”
  他的手指在她肩上用力蜷曲起来,合上,尔后又慢慢张开,将她两肩扣得生疼。黑暗里,她听到他牙齿格格作响的声音。
  这样的理直气壮,那他和翘眉在园子里的亲密算什么!翘楚轻笑着,却如他一般紧咬着牙,突然只想不顾一切,不管门口有没有人,抛弃所有尊严,像个妒妇一样质问他翘眉的事。
  牙咬了放,放了咬,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他般,“睡吧。我答应过今晚和你一起睡,我既然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你也该遵守你的,你答应过,不对我做那种事。我有过男人了,我只爱那个男人,只会和他做那种事,你懂了吗?
  她想,若她双手不是被他紧握着压在腿下,不能动弹,她必定要捂住本已麻漠却又复疼痛的心口,好让自己不像现在的狼狈,要喘着气才能将话说完。她本想按原来设想的一样,再见他便即和他提出离开的事,但现在她便如失去所有理智一样,只想让他离开,她不想看到他!
  对面,上官惊鸿却一直没有吱声,甚至连握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渐渐变得轻起来,仿佛一瞬被抽走所有温度,他的手心也由原来的灼热一下变凉。
  “嗯,果是只有我自作多情,你的身子早给过别的男人!只是,翘楚,你若真如此爱那个男人,那天你便不该主动吻我!”
  随着男人粗嘎带笑的话语,她被猛力推开,头身磕到床板上,那甚剧的痛苦,翘楚知道必已头破血流,她也不作声,只是慢慢撑起身子,房里漆黑,却仍隐约可见上官惊鸿已下床穿靴,但他并未如她所想,径直出去,反站在床边,冷冷盯着她。
  她同样冷冷迎上他的目光。
  *****
  就这样彼此痛恨吧。翘楚心里清楚,自己离疯不远了。本来,在说那些话之前,她便知道有什么后果,她却说了……
  突然,上官惊鸿侧身将桌上的油灯捻亮。
  翘楚有些不适应骤然的光亮,咬牙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上官惊鸿眉峰一挑,扯过一抹嘲讽,“走,我自是会走。别人穿过的旧鞋我没兴趣,我只是要让自己看清楚你的模样,记清什么叫水性杨花。记清了,以后才不会再错。”
  他说着拿起油灯,紧紧握了,心里只想笑,水性杨花……在说那几个字的时候,他居然还在迟疑。
  他虽丧失记忆,却不喜求人,这两日来,他却低声下气的去和她相处,不过是想和她在一起。
  到现在,他才算终于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一个犹如长工似的男人。
  而她,却早已将身子给了别的男人。
  他不知道,她和她口中的男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但那个人必定不甚爱她,否则,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然而,她终究只把他当做是一根浮木,吻他,便权当做一点施舍。
  谁不爱倾城?
  他却愚蠢到在那美丽的女子对自己示好、自己也心猿意马的时候,只是抚着她娇美的脸庞,让自己冷静下来。
  本来,男人三妻四妾份属正常,何妨轻佻。
  可是,当他正准备告辞离去,若雪告诉他,她已被接进来、灵后已分别给他们安排了房间的时候,他便即刻返回宫殿。
  先回五楼自己的房间沐过浴,仔细刮了下颌青茬,换上房间里准备好的干净的衣袍,才敢过来找她,只怕她嫌他一身血腥之气和药味。
  身上那件混有粘稠血迹的藏青长袍,一直来不及换下,这两天,他的心思何尝在过自己身上?
  他背伤未愈,背脊沾了水,顿时痛的什么似的。
  旧衣上有几只小瓷瓶,他很快便拣出其中一瓶,他虽没了记忆,但医术未失,他知道那是止痛的好药,却有催情成份。
  本不想服药,但怕抱着她睡的时候,会因疼痛难眠将她吵醒。
  若不和她睡,他又不愿,毕竟机会难求,这一次过后,下次要再和她同床共枕便难了,哪怕,只是简单的同床共枕。
  遂将一颗药碾碎,服下五分之一的粉末。
  那轻微的分量,在碰抱住她的时候,却全部变了样……
  他一再抑制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去碰她,想吻吻她解解肚腹里燃烧的火焰。
  哪知道,最初心疼她的药,最后却成为知道她心里话的毒。
  若非适时下床,刚才听罢她的话,他脑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将手圈上她的脖颈,然后,收紧……
  那一刻,仿佛有股千针万刺般的疼痛将他紧紧缠住,让他快要透不过气来,他只想杀了她!
  可惜,他终究下不了手,哪怕她不过只是一个被男人玩过的女人。
  早有人碰了她,和她做过那种事。她眼里的对他的鄙夷和恨意,他知道她并非捏造,不是说笑。
  他咬牙想着,那种被火光暂时压下、如蛇信般冰冷的痛苦却再次涌上胃腹,浇得他几乎无法站稳,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就撕扯下一块皮肉,痛得他想将她掐死,让她和他同疼……然而,他脚下如生根了一般,纹丝不能动,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她的床边!
  ——
  擎起烛火,是用来暖一暖自己身上的寒冷,还是说,他只想看清她脸上一点点的后悔神色,只怕错过了她眼中对他有什么不舍。
  哦,如此的犯贱。
  蓦地触及到这个似是而非的荒唐念头,一股尖锐浓稠的悲怒顿时如一块重湿的厚布将他的头脸紧紧盖住,让他吞吐不过半丝气来。
  ……
  翘楚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她看着他,看着他的瞳孔收缩的紧,心里颤抖得越厉害,嘴上却越安静的吐出她隐晦得不见天日的嫉妒,“若雪比我这种水性杨花的人要好多了,是不是?”
  “是,破鞋……”
  上官惊鸿仰头微微一笑,最后的光亮随着他深暗残佞的瞳仁猛地一缩,“噗”“噗”数声,翘楚只觉眼前一花,上官惊鸿头也不回、快步转身之际,无数碎砾从空中溅射过来,她脸颊一痛,有什么在她的肌肤上狠狠化过。
  门“啪”的一声被摔上,满室黑暗。
  她闭上眼睛,哭笑着掩上左颊,却不为那盏被他捏碎的琉璃灯——
  *****
  “见过上官公子。”
  若雪正在二楼楼道徘徊,咬牙拿捏主意的时候,却听到有声音从后面房间门外传来。
  她又惊又喜,转身果见上官惊鸿一身白袍快步走来,房外的奴仆正朝他躬腰问礼。
  本来昨夜吕宋突然离去,上官惊鸿和翘楚二人孤男寡女宿在一处,自今日到医庐诊病得知,回来之后,她便如坐针毡。
  哪知,后来,父亲和母亲却问她是不是喜欢上官惊鸿……
  她认了。
  说不清为什么,但她确实爱上了他,甚至想嫁给他。
  爹娘也有此意,也就有了后来的“急病”。
  刚才,却听奴仆过来禀报,说上官惊鸿今晚竟要宿在翘楚房里,听罢汇报,她立刻从五楼急奔下来,一时寻思怎样阻止二人,一时又坐立不安地猜测二人是否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这时看上官惊鸿出来,她顿时放下心中大石,心想,他只是过去看看翘楚罢了。
  她一笑,道:“公子可是要回房?你我房间都在五楼,一起回去吧,也许公子愿意在睡前到若雪那边喝一杯若雪泡的花茶,那茶不会影响睡眠,倒有宁神的作用。”
  她话口未完,却见上官惊鸿眼中掠过一丝邪佞,嘴角轻扬,“较之一杯花茶,我此时更需要一个女人。”
  若雪一惊,随即“唰”的一下红了脸,低嗔道:“公子胡说什么……”
  “行还是不行?”
  耳边,男人的声音哑哑沉沉,若雪含羞看向上官惊鸿,只觉此时的他突又有了哪里不同,他的眼眸越发深沉了几分,嘴角淡淡弯过一绺暗佞邪气,他本就容颜俊美之致,这让人怦然心跳的话语更平添了股致命的诱惑,她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个“好”字。
  *****
  这是在宫里的第几天,翘楚忘记了。
  她病了,大多时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侍女会定时送三餐过来,在她房间隔壁,便有洗浴如厕的地方,所以,她不必到哪里去,可以……安心地病。
  她没有让侍女将她的情况告诉上官公子。
  她知道,即使她说了,他也不会过来。
  侍女更是安静,只管送吃食进来,对她的病冷眼旁看,不闻不问。
  而上官惊鸿果也再没有来找过她。
  可她知道,她不能再病下去了!
  她挣扎着下床梳洗。
  晚膳的时候,侍女送饭进来,出去的时候没有将门关严,她躺在床上,听到房外几名侍女有意压低了交谈的声音。
  “今晚月圆,听说魅族那边会有人过来商讨公主的婚事。”
  “唷,你以为上官公子会肯么?上官公子和咱们公主现下……那天,公主的贴身侍女还看到上官公子……宿在公主那里。”
  一阵惊叹低讶过后,又有人低声说,“这房里的翘小姐……”
  另一名侍女轻嗤道:“谁管她!不过是一位落魄的千金小姐而已!指不定魅族的事一了,今晚反成咱们公主和上官公子的订婚宴呢。”
  ……
  铜镜里映着女子苍白的眉眼,她的脸……翘楚一揩眼角湿润,将思绪断了,将刚唤侍女取来的纱巾蒙上系好,快步向门口走去。
  “兽王,咱们快走罢,全仗你我们才拿到你先祖的神兽岩屑,狐王还在那边等着呢。”
  那大兽突然趴下在地上不动,凝着前方,两名男子奇怪,一边说着,一边正要上前察看,却听得后面有声音在后面焦急而来,“东西取到没有,咱们这边快支撑不住了,翘振宁那老匹夫要和咱们狐王谈条件,他要狐王向他下跪,这畜牲!”
  躲在树后,翘楚怦然心跳,看向前方赶来报讯的年轻女子。魅族女子果长得十分美丽妩媚,只是她头鬓散乱,身上粉衣血迹斑斑,看模样那边情况已极严峻。
  两名男子也顾不得其他,一人唤了句“兽王,请快来”便消失了踪影,翘楚已是一额汗湿,若非是黑夜,虫鸣环绕盖住了自己的声息,树大,这两人又急乱,必定已发现了她。
  只是,这两人虽走了,但这只大兽……翘楚身心轻颤着,心想必须想办法,若被它当成食物,短命归短命,她想过最坏的死法,可从没想过要当最后的晚餐。
  她正想着,却见兽王歪头朝树身看去,她蓦惊,它果然看到她了!
  兽王却似乎有些焦急,前爪在地上刨了几刨,突然站起来,凶狠的眸光竟变得晶莹温驯,它蓦地将左前肢跪下,朝她微微倾侧了身子——
  让翘楚又惊又喜,它这姿势……
  *****
  村口。
  翘振宁眼里仍盛着最初那抹惊喜、抑压不住的浓郁自得的笑。他知道上官惊喉有不凡,怀疑他前世必是天界上神,只是记忆里,却没有印象那位上神下了界,心度必是昏迷时的事。
  如今看来,上官惊鸿的神力尚未发挥出来,却有将才。
  他记忆不复,对当日杀兽一事已无印象,他却亲身出村查了兽尸,判断出当天是用了身带的麻沸散,浇涂到柳叶飞刀上,将刀发出那千钧一发之际,身体似乎也有了丝不同往日的力量。
  被寻常弓箭伤了,普通天人很快就能痊愈,根本伤不了神兽,今晚之前,他就已制出烈上十分的麻沸散,交人涂于弓箭上,教族人如何有序射击,将群兽以最快的速度打乱射倒。没了神兽,论打斗,魅族的实力其实稍逊灵族一筹。
  他事先已将全村族人以组分,在村口各处埋藏起来,在自己和凤清术法暂失的情况下,又分配好族中所有长老如何跟狐王和狐族长老斗,他则从旁相协。
  他几乎是一言就敲下,说狐王既怀“收获”之心而来,带的兽多,人却应不多。因为,兽便足可应付灵族的人有余。
  所以,灵族只需要将魅族第一批的人迅速拿下,再放诱饵回去,便能将援军也全部拿下,将魅族一举破了。
  经他布置,竟果将魅族击溃。
  将对方一族打败,是历代族主的夙愿,今日竟在他手上完成,翘振宁几乎欣喜若狂。他一直观战,看上官惊鸿的神力虽似经转生还不能发挥出来,一身武功却厉害之极,越发惊喜,暗度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时,灵族数百人排开站在他背后,他眼角一掠上官惊鸿和若雪,二人正形相亲密地站在一起,他点了点头,随即转看向狐王和百十名魅族族人,并没注意到上官惊鸿嘴角轻扬的嘲弄。
  *****
  上官惊鸿心笑,我与你的女儿如何便如何,却关你什么事,我喜,便助你。哦,神,神是什么?
  翘振宁淡笑,狐王,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一头银发,杏眼含威,看去已届中年,容貌犹自明艳娇美。她因不断施法救助自己的族人,自己又剧烈打斗,此时负伤不浅,嘴角血迹绺绺,任两名侍女左右搀扶着。她也不惧不屈,秀眉轻斜,屑蔑地盯着他。
  纷纷负伤、或搀扶着人或被人搀扶着的魅族男女愤怒地看看地上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十数头神兽,又看向上官惊鸿,他们知道这些都是上官惊鸿的手段,恨不得将他撕碎。
  翘振宁微微挑起眉,“怎么,狐主不想要族人性命了?跪还是不跪?”
  凤清并灵族长老一个一个齐声笑开,居高临下般看着狐王。
  狐王傲然一笑,“我跪也不是跪你灵族,今日是这后生施计将我困在此,你这伪君子倒是越活越回去,竟依仗一个凡人来援手。”
  凤清掩嘴低笑,“狐主,您老人家不必挑拨离间,你口中的后生,可是我灵族之婿。”
  “贱人!”狐王迅速别开头,似看也不愿看她。
  凤清大怒,她刚变了脸色,若雪已笑吟吟替她讨公道,说,“家父家母要狐主下跪请罪,向我灵族历代先祖请你魅族杀戮之罪,是纲礼人常。”
  眸光在身边沉默不语的男子身上转过,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惊鸿,你说怎么办好?”
  其实,她意不在征询,只是,不希望看到他淡漠的神色。她要他们一直如这几天一般好,一起用膳,博弈,携手出行……
  父母已向他谈起婚事,他虽没说什么,但那天,他吻她……
  她本以为,她不会再爱上佛主以外的男子。
  佛主,终究只能是她心里最遥远最美丽的梦。
  可上官惊鸿出现了。
  却听得上官惊鸿淡淡道:“你们不是要杀一儆百吗?”
  若雪一惊,心想他果真犀利,翘振宁已眯起双眸,笑道:“说得好!”
  “你娘是贱人,翘若雪,你便是个小贱人,装什么良善!”狐王冷笑,她说罢,所有魅族的人都放声而笑。
  若雪不是个喜怒多形于色的人,这时也霜了脸,“你说什么!”
  翘振宁一挥手,立时有两个族人押着一个魅族少女走到他面前,刚才的打斗中,他们捉了不少魅族的人。
  “狐王,莫要求他们,我不怕死。”
  少女咬牙笑道,狐王脸色一变,魅族的人已愤怒的要冲将上来。
  翘振宁一声冷笑,令道:“杀了她。”
  ……
  “你去死吧,若不是你,狐王和我们也不必落到如斯田地。“
  突然,一声厉喝从魅族人右后方传来。
  上官惊鸿邪佞一笑,嗯,在说他吗?
  ——
  “上官公子,小心……”
  他淡淡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听到背后灵族一声惊恐高喊,有人看到了另一个方向的不妥!
  他立刻明白,是声东击西。
  他反应极快,立朝魅族左后侧看去,只见一个男子凌空跃起,手扣一张弓箭,那箭浑身散发着幽绿光芒,已在弦上。
  就在男子要出手一瞬,众人只见一只大兽不知从那个方向疾驰而出,它跟着凌空一跃,众人吃了一惊,那兽脊上竟驮着一个纱巾覆面的蓝衣女子。
  女子两腿紧紧并合在兽腹两侧,猛地站起身来,在箭正要出弦,钧发之间,合着大兽恰好的高度,手一伸,竟将那支待发的箭抓到手中。
  众人惊怔间,只见她似乎为保一定将箭抓住,用尽全力,身子一下失去平衡,从兽背上摔下。
  大兽似乎一惊,在空中一个跃转,想将她衔进嘴里,哪知,射箭男子更快,他怒红了眼,乘下落之势未消,双足交踢,让自己上升,一手揽过女子,另一手已从背上缚着的箭筒里拔出另一支通身泛绿的箭,箭头朝下,狠狠刺进女子的胸膛。“嗤”的一声,魅族人群里,有人被浓稠的血水溅了一脸一身。
  女子的身体,随即被男人奋力向地面摔去。
  这下剧变,甚至没有人来得及惊叫一声,声音还颤抖慌乱的哽在喉中,一抹白色身影已从灵族人群里纵身跃出,那人速度如电,女子尚未落地,他已将她接住紧揽进怀中,另一手,已凌厉地擒向射箭男子,男子的脸容顿时骇得扭曲,他捏紧男子的脖颈,将他整个提起,狠狠掼摔到对面一个灵族长老前面。
  “将他给我好好看住,不准杀,我要亲手将他弄死。”
  那厉啸的一声,那句狠戾沉怒的话,混着长嘶劈空而来,听到的人莫不寒而栗。两方刹时声息消噤,声音的主人脚下却一个踉跄,抱着怀中女子怔怔定在场中。
  直到血液滴到怀里人脸眼上,她有些难受地轻轻眨了下眼睛,
  上官惊鸿才蓦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将唇咬破,而非只是痴痴死盯着女子左胸上的血流如注。
  他连忙伸袖替她去抹,又狠狠将自己的唇擦了几下,怕再弄的到她。
  她半眯着眼睛痛苦又安静地看着他。
  虽然她脸上的蒙了块古怪的纱布,他还是一下认出她。
  翘楚。
  将一个族的人全部算计的权当宣泄一般得来的快感,全部化为乌有。
  让箭伤虽深,但离开心腑还有半寸,他能强救,但她衣服上散落的岩屑,,
  听说,他也是因为这东西才丢失了记忆的。
  前事不可追,但这东西毒发起来那种痛苦,身体有记忆。
  他必须要仔细研究过,才能去配药。
  可是,她等不了了。
  这些天,他恨她,恨不得她便死了。
  他一直不让自己去想和她有关的任何事。
  可是,现在,她真的要死了,他却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罢手。不会放手。
  他原以为,没有那种感觉比起那晚他将琉璃瓦捏碎时的痛苦更甚。
  原来有。
  他不敢大力抱她,看她闭上眼睛蜷缩在他怀里,他想嘶啸出声,可是,叫不出,喉骨里,仿佛哽了条刺。
  无法宣泄,他浑身颤着。
  他不知道她心里那个男人的一切。
  但到现在,若他还认为她不爱他,他便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
  是,他是个笨蛋。
  她也是笨蛋,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她爱他。
  只要她说,他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她。
  他抱着她跪坐到地上的,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心里的绝望和痛苦将整个心腔压迫得相裂了心肺,他全身都痛,痛的他,想替她去死。
  这时,他的衣襟突然被一股小小的力气拉住,他一震,低头去寻她,她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了,
  只是,攥着他的衣衫,哑哑地说,惊鸿,痛。
  他眼中一凉,用力闭眼一阖,突听得四周惊战恐乱的声音四起,他也不管顾,这里的神,谁也救不了她。这些人的死活也和他无关。
  他怎知道,他也没有闲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但四周两族的人是知道的,便在这位上官公子眉目一阖的时候,他脚下的地表开始龟裂开无数道细纹,一直到延伸到目力看不到的地方,村口所有的房子一瞬轰然塌下。
  所有人心惊胆战地看着场中那个眼眸在一瞬间变幻过无数次的男子。
  ……
  上官惊鸿却咬牙将翘楚抱起,他要回医庐,配药救她。他低声安慰她,“楚,我们回药庐,我给你治,不要害怕,一会就不痛了。”
  她不会这么死了的。
  他们会在一起。
  她要陪着他。
  再给他烧饭炖素菜,嗯,以后还要给他生个孩子。
  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了。
  只要她不回那个男人身边,她要他做什么,他便坐什么。
  他们要在一起。
  他……再也不会不管她。
  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咬紧牙想着,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将她脸上的布巾剥开,想让她透透气,却看到一道粉色伤疤赫然横亘在她的左颊上,尾指上指节般长短,他怔了怔,心里又是深深一疼。
  但此时,脑里竟麻木地不去想也想不出这疤是怎么来的,他只觉得当时一定很疼,竟全然没有想难不难看。
  他更不知道,他现在额上青筋尽露,俊美的脸庞,深绝的瞳,一会是悲恸,一会是思考,一会是扭曲得微微狰狞。
  一声咽呜,突然,驼着她过来的那只大兽跑了过来,警惕又害怕地看着他,却又恋恋不舍地睨着她。
  上官惊鸿眸光一暗,若非这怪物将她带过来,他嘴角倏沉——狐王满腹疑虑,蹙眉看向前方男人手中奄奄一息的女子。
  兽王是上古魅族神兽的骨肉,不同普通神兽,力量巨大,若非如此,刚才也不可能在中箭之后,自己咬掉身上箭头,护着人跑了出去,且它特别有灵性,看到人所不能见,她模样虽鲁钝,却生性甚傲,只对她先祖嫡传下来的子女友善。
  此时,为何对这女子——
  她自己也愣是奇怪,明明愤恨这男人出手几乎毁了魅族,愤恨他和若雪那丫头一起,此时看他待这蓝衣女子如痴如狂一般,一时想他便如翘振宁那畜牲一样,三心两意,朝秦暮楚;一时又想他确是爱惨了这个女子。
  她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有些畏怕他,却又带了丝厌恶,但这姑娘,她却莫名有几分心疼,或者是她的年岁和她的外孙女若蓝相若吧。
  她微微呼吸了一口气,冷冷喊住前方几已走远的男人,“若你有办法治她的箭伤,将她的小命吊住,她箭上的兽毒我能治。”
  上官惊鸿猛地一震,抱紧翘楚,快步走回,紧紧盯住狐王,“你果真能治她的毒,若你敢拿她的命来说笑或是治不好她,我今晚必定将你魅族全部杀光!”
  狐王冷笑,“不必吓我,你的小情人快死了倒是真的。”
  上官惊鸿也不废话,将翘楚轻放到地上,伸手往怀中一摸,一阵白色粉末立时飘散在空中。
  狐王微疑,见他复抱起翘楚,又听得翘振宁惊喝,“上官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数只被药所麻受伤的神兽,一只满满站起来,很快,其他的陆续站起来。
  “这是我的诚意,狐王,请救我的妻子。”上官惊鸿仍紧盯着狐王,眉眼间已恢复全然的冷静。
  他出手干脆利落,又有谁知道他此时既防范着狐王,心里同时也是欣喜若狂。
  听着父亲乍粗的鼻息,若雪拉住愤怒欲出质问的母亲,从上官惊鸿抱起翘楚起,心里便绷紧的弦,这时终于“啪”的一声如断开。
  妻子。
  让她咬着唇瓣,想,他们过去总是有些情份,翘楚又拦下那一箭,现在看去快死了,他才……然而,心里更多的却是颤惊。
  她到底性情甚稳,咬了咬牙,想过了这茬再问他。现在也不能阻他救翘楚,否则,必伤二人感情。
  这时却听得狐王轻笑道:“诚意?可是我需要你更大的诚意。年轻人,听好,一,我要你赏翘家那三人每人一个耳光,二跪下向我叩三个头,叫我一声婆婆,我便救她。”
  若雪一震,翘振宁已怒道:“老妖婆,你休想!”
  ……
  翘楚恰在此时醒过来,听到狐王的话,摇头一笑,却觉脸上如火烧,眸光往上微微一移,只见上官惊鸿沉眉低目盯看着她,仿佛没有听到狐王的话。
  翘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次,这时略有些清醒,她想起常说的回光之照,淡淡想,别说他现在和翘眉的感情,单是跪人一项,记忆不在,性情不改,像他这样的人怎能随意跪人,他的身份跪天地,父母,仅此而已,他日,更是谁也不会再跪。
  不说命在他手那两回,毕竟还不是重伤在己身,救元宝那时,翘容力气不很大,伤还算是皮肉,坠崖,医庐毒发那晚和这次,算作是经历生死三次。
  将军百战死,她不算多,也似乎不少,第一次太快来不及怕,第二次她怕,这时她也还是害怕,到底是凡夫俗子,还是贪生。只是胸口的痛厉害,让她不禁呻吟出声,她苦笑,怕自己支撑不住,怕着,痛着,又赶紧道:“别伤害魅族……”
  一边,狐王似乎飞快看了她一眼,她没在意,只知道惊鸿一瞥之间,并不想伤害这个魅族之王,上官惊鸿眸光愈深,将她的身子托了托,往自己的胸膛更紧密一些,想和他提翘眉身份的事……若非当日的小私心,只是,现在是不能再瞒他了,否则只怕害了他,要让他回睿王府去,还有汨罗和嘱他百年后不要筑陵寝的事,哪知上官惊鸿却忽然将她放到地上,快步向灵族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从狐王的话到上官惊鸿做出决定的时间实在太短,上官惊鸿有意无意的沉默,太让人猝不及防,无人来挡,一声清脆的耳刮之声弥漫在空气中,翘楚一怔,艰难地侧脸看去,看到的是翘振宁呲了目,目光凶狠却又犹自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惊鸿。
  四下突而寂静,除却每个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的一脸震惊——
  “惊鸿,你在做什么?”
  随着若雪颤尖的声音,翘楚在同样心惊,一个灵族,他惹的起吗,又略有些漠然,心想,若雪,他不会动的……在这精神微荡里,眼前黑了下去。
  *****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有越大越下之势。
  从醒来到现在,十多个日夜了吧,一切似乎安宁安静,又似乎变幻了天地。
  翘楚在榻上有些慵懒地复趴回枕上,榻下,一双炯亮大眼和她眼瞪眼。
  她一笑,抚抚兽王的头。
  兽王颇有灵性又大模大样地点点头,将身子一盘,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门是关了的,有笛声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屋外淡淡的传来。
  翘楚闭眼倾听。
  她自是知道那是谁的笛声。
  每天这个时间,上官惊鸿总会在屋外吹笛。
  他似乎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醒来。
  他变换着曲子,一直吹奏到准午膳的时间,他就到村子的人家里去,去拿些菜蔬和鱼肉回来。
  她会倚在榻上,淡淡看他在厨房出入,或是继续合眸休息,直到他将饭菜做好端出来。
  他给她做的是肉和汤,然后,他会沉默却自觉地拿了他自己的素菜走出屋外,在院子吃饭。
  院子没有桌椅,他将门关上,就坐在屋门外的台阶上吃。
  而她和兽王在屋子里吃。
  每当她搁下碗筷不久,他就会进来,拿碗到厨房刷了,然后到屋外去,直到该准备晚膳的时间,他便又到天人家里去。
  晚膳过后,他会给自己和她烧水洗澡。
  他先洗澡换衣,再帮她将一个大浴桶灌满水,才会将不情愿的兽王一并拉出屋外去。直到泰半时辰,估摸她洗完澡了,才将兽王放进来。
  晚上,他就在院子里过夜。
  如此,日复一日。
  犹记得在医庐醒来那天的情景。
  当她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再次像只小强一样存活下来的时候,守在她榻旁满脸疲惫双目却如星璨的他,一向冷静的他,眼底浅浅浮着激动,他微微颤抖、用力将她抱进怀里,斥责她傻,说箭他能避开,紧接着又想和她说什么重要的话时候,她止住了他,说出所有事情。
  包括他的身份,他们真正的关系。
  告诉他他在外面还有一个正室,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若雪一家是什么人,他答应过她帮她救汨罗的事。
  最后,她说,她想求他一件事,希望他百年后,不要修陵寝。
  她说,他们以前常常做交换的事情。
  汨罗的事,是他已答应她,是交换而来的。
  她问,陵寝的事,他能不能给她承诺,在他觉得她其实无需替他拦下那一箭的时候,在她拿不出什么东西和他交换的情况下。
  给她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坚定的承诺。
  她轻轻在他耳边说,他环抱着她身子的手臂硬得紧绷得让她背脊隐隐生痛。
  她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曾答应过她,如果她肯安份地待在他身边,他可以为她办她喜欢的事情。
  她没有说,因为知道,他们即将回去,回去之后,她便离开。
  ——
  她完成不了留在他身边的承诺,他自不可能答应她陵寝的事情。
  甚至,在他记起前事的时候,他会恨她,因为他一直认为,在崖上的时候,是她有意放的手。
  所以,她只能借着此时他眼里的神色来问他。
  最起码,她知道,无论失忆与否的他,都会喜欢很多女人,但这一刻,他对她总是有些愧疚的罢。
  他一直沉默听她说着,直到她说的微微喘着气的时候,他在她耳畔淡淡说,翘楚,我答应你。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我死了就一把灰扬了它,绝不修建陵墓。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我百年后的事,你也要关心。
  她闻言,浑身一颤,她自由了!她终于自由了吗?
  他又问,告诉我,为何不愿我修陵寝?
  她一怔,随即淡淡道,修陵寝有什么好,或者你在还年青的时候就死去呢,我爱你现在的容貌,倾国倾城。若你壮年就死去,放你在陵墓里,棺木做的再好,防腐的手艺再妙,终有一天你的身体还是会腐烂的,会发出难闻的气味,那样很丑。就一生倾城,不好吗?
  她说罢有些紧张,不过是随口捏造的一番话,以他的精明,能信吗?
  他又复沉默,过了很久,她听到他一阵低沉的笑声。末了,他淡淡又道,翘楚,我知道,你要我这样做,其实非我倾城。但若你喜欢,那便那样罢。
  他果然不信!
  她反没再说什么,越描越黑,只是伸出手。
  他盯着她的手掌,说,“总觉得,我这一生从没如此答允过别人什么事。”
  他说罢也伸出手。
  空气中三声清脆。
  她自由了!
  “那你这个第一次便给我吧。”她听到他又是一阵浅笑,她放下手,心里却一下欢喜,一下空茫,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良久,说,“我们明天便出发回去吧。”
  让他驳止,“不,你现在的身子状况过不了寒潭,强行离开,日后落下病根,晚年身子将破败痛苦。”
  她一笑,淡淡道:“没有晚年了,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这次过后,最多就能苟延残喘是半载光景。”
  他闻言两手捏紧她的肩膀,刚才的淡然一下变成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有!”
  她也不和他争,随意点了点头,突然想起灵、魅两族,一惊出声,“两族族人都还好吗?”
  “嗯,苟延残喘这些话莫要再说了,我不爱。”他拧眉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才松开手,向药房走去。
  她既能醒来,便是说狐王让他做的他都做了吗?
  她心里滑过忐忑,却又想起一事,吸了口气,“你和翘眉,你们有没有……”
  她听到自己声音里的紧张,笑自己傻,那几名侍女不是说,有一晚他就宿在翘眉那里……
  她其实不想问,也知道不该问,终于问出来,却是知道自己即将离开,她没了许多顾忌,只怕他犯了禁忌。
  他闻言转身,嘴角浮起丝笑,“我早就怀疑你认识若雪,原来果是真的。”
  他没有答她,笑意越发凌厉却又带着极深的愉悦,“你不惜捏造你我身份的谎言,是因为你心里那个人本就是我,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说我在外面有一个深爱的女人,翘楚,你一直在介蒂我爱的不是你。”
  她一怔,随即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抚住心口。
  他眉头一皱,大步过来将她捞进怀里,拍开她的手,替她轻轻揉着伤处,沉声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昏迷了两个日夜,从两天前开始,我便当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她登时一震,又听得他淡淡道:“我吻过翘眉,但没有和她做欢爱之事,你将我逼走那天,我在她那里过了一晚,因为我知道那些风言风语会传进你耳里,你会想见我,派人来找我。”
  她说不出是喜是惊,但吻一个人又代表什么,他以前最是厌恶这事,会吻她也是因为惩罚,她心里屈辱,自嘲一般扯了扯嘴角,一指门口,“我现在就不想见到你!你若希望我在这里静养几天,就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咱们明天就回去。”
  “当然,你大可以不必理会我,本来你八爷就是最高贵的皇亲贵胄,我不过是你的侧妃,也没有父母庇荫,你喜欢对我施暴便施暴,你最爱的女人想我死,你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要我的命。我能芥蒂什么,在你眼中,我连芥蒂的资格都没有。”
  她说着笑着别开头,赶紧伸手揩去眼角的水沫。
  *****
  总是这样,说过不哭的话总是像放屁。
  她突然想,离开真好,有些话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酸酸的又怎样?
  他本不愠不火,摸着她的头,笑着说,小醋坛。
  这时,他的手微微一僵,在她发上滑了下去……
  ……
  她身上大伤未愈,行动不便,她不愿让他照拂,他一直沉默着,却没有再像往日的用强。
  最初两三天,过来照拂她漱洗烧饭的却是纪书记官家两名媳妇,其中一个正是平儿的娘亲,她隐隐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灵族的人怎么还肯任他差遣?动了翘振宁,无异与整个灵族为敌,他二人还能在这里居住,本来她已觉得奇怪。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平儿娘,才知道,那天上官惊喝了翘振宁耳刮子以后,狐王一声长笑,说,“你果聪明,不声不响便出手,否则,还真未必能打到那个畜牲。犯罪的是那个男人,其余两人便罢,再者,你也不可能动到他们。”
  因为彼时灵族的人已将上官惊鸿团团围住。
  翘振宁不怒反笑,“上官惊鸿,我礼贤于你,你竟愚钝到中狐王的计,对我动手,我的妻女你自是动不了的,你以为她真能救翘楚,即使能,你怎不问问我灵族准不准你救!”
  若雪脸色苍白。
  狐王只是负手而笑。
  两方的人或愤怒或讽刺地看着场中的男人。
  上官惊鸿动手之后,一直盯着不远处地上的她,闻言,目光从翘振宁和狐王身上缓缓掠过,一字一字道:“狐主,我不管你是不是在耍我,我早说过,若我的妻子死了,魅族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翘族主,你族里的人也给我们陪葬罢。”
  平儿母亲说着眼露惧色,旁边的嫂子也是如出一辙,苦笑着颤声说,“族主和长老说过,上官公子是凡人,可他哪里像个凡人,本来他的念力毫不费力就将村里一些房屋夷为平地。后来,他甫一搁话,立刻就捏了个手诀,族主和狐王都大惊,说那是主佛的佛诀,那佛诀只有古佛,佛主和几名主佛会,当时我们两族的人被他困佛诀幻化的结界里,一动也动不了。”
  她一腔茫然,苦笑,他还会佛诀?发烧会长高,这失忆了还能有超能力?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能力吧,既然有前世今生,他前生会是什么厉害的人吗?上天也欺人,为何有些人无论到了哪里都有生杀予夺的能力,便像上官惊鸿。
  她终是要离开的,听罢也没再去深究,正如她不知道也慵懒的不想去思考为何兽王没有伤害她。倒是略略想了想他说的“你族里的人也给我们陪葬罢”。
  我们?
  不知是出于上官惊鸿的威胁还是什么,狐王最后果然出手救了她,原是取兽王的内丹割下一小片给她服食。兽王嫡传自潭中神兽,还在天界的时候那神兽不知为何无辜伤人,才给飞天镇了收在此。因此,兽王的内丹就是最好的解毒之药。
  后来,上官惊鸿将魅族遣了出村。
  *****
  原来,魅族在月圆夜里才能进村,若不当晚出村,便要等下一个月圆之才能出去。
  他将兽王留了下来,狐王倒没有阻止,兽王自己也愿意。
  她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若她好不过来,兽王的内丹便危险了,他必定毫不客气地将整颗给他。
  天神村里也没有人敢惹他。
  众人看过他对付魅族的手段,虽然暗袭未必行不通,但玩阴的他是鼻祖,翘振宁不敢动手,他要人来侍候她,更没人敢说不。
  那二三天除去进屋吃饭洗澡,他多在屋外,坐在台阶上盯着她看,但看平儿娘妯娌战战兢兢的模样,她伤势稍好,便让她们回去了,又让他将平儿的解药给二人。
  他淡淡道,“本来就不是什么毒药,昏迷一晚罢了,这时早便生龙虎活虎了,哪像你……”
  他眉头一皱,又道:“这两个人你不喜欢,我找些人过来让你挑。”
  她半开玩笑,说,“不必了,我现在自己勉强也能漱洗,你负责烧饭烧水。”
  后来,便有了她屋内他屋外这些日夜。
  平儿娘妯娌在医庐的时候,虽有兽王守着,他却不给她关门;她们走了之后,这七八天里,她大多数时间把门关上。
  眼不见,彼此干净。
  只是有一晚,她半夜噩梦醒来,却见他坐在榻边痴痴看她,她醒来的快,他的动作不知为何不到平常十分之一的迅敏,仍还坐在那里,手在半空,似乎想碰一碰她的脸颊。她一惊,怔怔说不出话来,他反忽地恍然如梦初醒一般,一下就走了出去。
  *****
  思绪在雨声中拉回,现在,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越大越下,他在外面,衣服都湿透了吧……
  翘楚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她想出去将他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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