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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满襟》 齐康王宫 作者:司徒妖妖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齐康王宫
  “禀太子妃,五皇子殿下回宫了。”春儿跪在金色的纱帘外,听着帘子里的水声蓦然一停,帘子刷拉一下被一只晶莹玉臂揽开,水珠滴答滴答的滴在春儿膝边,春儿脸颊有些微红的将头又埋得低了些,只能瞧见那停在自己眼前的玉白脚趾。
  头顶上,金蓁蓁一贯柔美的声音陡然拔得有些高:“五……五皇子他回来了?”
  自从上次挨了金蓁蓁一巴掌,春儿心里就已经对这个艳丽的太子妃有些惧怕了,做事愈发的细致,下意识的总要揣摩上好几个来回才敢报上去,一来二去,居然拿了几次赏赐,只是,一次受了珠宝跪下谢恩时,那太子妃轻轻慢慢的一句话却让春儿差点腿软得瘫在了地上。
  太子妃缓缓的拨了茶低笑:“肯动心思的下人自然是招人疼的,只是,这心思动多了,也得小心着别歪了方向。”
  春儿的额头嗽然冒出大汗,微微颤抖着伏在地上,连连叩头:“春儿只是敬重太子妃,春儿对太子妃忠心耿耿,还请太子妃明鉴。”
  太子妃轻轻倚在香木榻上,转手放下茶扶她起来,轻拍着她的手背柔柔的笑:“那是……自然好的。”
  春儿胆子小,也想过,要是就这么淡出太子妃的眼也不错,只是,她是太子指派给太子妃的奴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在太子妃跟前伺候,思来想去,只能一咬牙:“太子妃身后有金家做靠山,又长得这么漂亮,如今太子重病,整个昭和宫都执掌在了太子妃的手中,还有谁能逃得过太子妃的手?不如赌上一把,赢了就是荣华富贵,输了……”
  春儿咬住唇,想起太子妃微微勾唇的模样,那双略显细长的双眼总是自然而然的带上几分妩媚,就算是同样身为女子的她看上一眼,腿也要软上几分。这样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不败在她手里?
  “五皇子现在何处?”不过微微一瞬惊讶,金蓁蓁已经反应过来,悠悠然的伸了臂,容自小侍奉她的秋词提了金线描边彩绘纹花明黄为底的各色依着宫制做成的霞衣一件一件套上来,春儿低着头跪行过去,捧了置衣的托盘在手高高举过头顶。秋词低头看她一眼,赞赏的一颔首。
  穿到最外面的罩衫时,金蓁蓁却对着那艳丽的红微微皱了眉,摆摆手:“换了吧。”
  秋词眼珠一动,低笑着取了件素色暗纹的来,边为金蓁蓁穿上边缓声道:“五皇子真是福大命大,这会儿大概是在面见圣上,等一下,应该就会来昭和宫了。”
  太子东宫,依制建在皇宫东面,三进三出,光是门就有三道,分别为永春门、明德门和玄德门,而昭和宫则是东宫正殿,高大宏伟,足足有四五个偏殿那么大,内有居寝,外有议政小厅,只有太子和太子正妃有资格入住,也是东宫之中唯一有活水温泉的地方,甚是奢侈华贵。自从太子大病,金蓁蓁就在这昭和宫的议政小厅里放了一帘卷席,与形色枯槁的太子一起居在席后听各方政事,名为照顾太子身体,实际上……多多少少有些垂帘听政的味道。五皇子既然是受太子托付求药归来,照理来说多半是要上昭和宫一趟的。
  金蓁蓁想到这一点,便缓缓坐在了镜前,对有些揶揄看她的秋词一瞪眼,低喝:“你这妮子,还不来给本宫梳头?”
  秋词嘻嘻一笑,盈盈一拜,拿了柄南苗进攻的镶金象牙梳故意摇头顾盼:“这可要输个什么头才好?拢云髻?不好不好,太老了!灵蛇髻?又是去年的花样了。”她瞥眼见金蓁蓁脸色似乎有些薄怒了,立刻拢了一束青丝在手,低头在金蓁蓁耳边轻声取笑:“还是要梳个抛家髻,配上愁眉妆,点上金钿,似羞非羞,似哀非哀,面有愁色眼有喜,才称得上我们太子妃的花容月貌。”
  金蓁蓁脸颊微红,抬手在秋词腰上轻轻拧了一下,低骂:“你这小妮子!倒是学会了光动口不动手了么?再偷懒,我就把你嫁给伙房的厨子!”
  秋词脸上笑着,嘴上却连连求饶,手上飞快的收拾起来,只是,头发刚刚盘了一半,却见春儿猛然跪在地上,结结巴巴一脸慌乱:“禀……禀太子妃,五皇子……五皇子他……还带了个女子回来……”
  哗啦——
  妆台上的檀木盒子掉在地上,里面众多的首饰摔了出来,珠花上的翡翠蝴蝶跳起来,裂成了两半,把跪伏在地的春儿的额头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吓得春儿连连叩头。
  金蓁蓁一脚踹在春儿肩头,将春儿啊的一声踹翻在地,却不敢赖着,翻身爬起又膝行了过来跪在金蓁蓁的脚边。
  金蓁蓁站起来,盘了一半的发还有几缕垂在胸前,脸上却显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她的身后,就是自小伺候她的秋词也捏了象牙梳垂着头不敢开口。
  偌大一个房间中,只听金蓁蓁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本宫倒要看看,五皇子带了什么样的女人回来。”她声音拔高:“秋词,还不赶紧给本宫梳妆?就要那最是华贵的朝凤妆!”
  秋词捏了象牙梳俯低身子一拜,连连应是。
  齐康王宫之内,齐晖帝寝宫万福殿中。
  谢子安上前一步行礼,他面前几步决不可逾越的台阶之上,齐晖帝谢延源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番,这才虚抬了手:“老五起来吧,难得你有孝心,竟然能为兄长做到这个地步。天家兄弟之间,那些争斗杀戮朕看得多了,如今见到你们兄友弟恭,朕十分欣慰。那个随你一同回来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谢子安抬眼瞧了齐晖帝的脸色,回到:“回父皇,那女子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姓江,名七七。”
  齐晖帝却像没有听到“救命”两字一般,只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女子就是江山之上的异人了?既然如此,朕一定要见见才行。让李德贵宣她进来吧。”
  谢子安急急抬头:“父皇,江七七她山野草民,不懂规矩,还怕冲撞了父皇,不如先容儿臣教导她些礼仪,再……”
  齐晖帝微微提高了尾音嗯了一声,目光在谢子安身上一落,君王威严顿时叫谢子安住口,门外已经响起李德贵的声音:“陛下,江七七带到。”
  齐晖帝当下不过三十多岁,正是壮年,他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封了太子,先帝大赞他“敏智威严”,从小就宠爱,一直对他以“帝王”为准则来培养,不到十岁就被带上过战场。那时先帝挥师南平苗族叛乱,北与北戎和谈,齐晖帝当时年纪还小,并没有沾染血腥,先帝却指着战场对他说,你做皇帝的目标就是再也看不到这些杀戮。,后来先帝没能平定天下就已经崩了,是齐晖帝替他接下了这个天下,所以,比起数代安逸享乐的皇帝来,齐晖帝绝对是不一样的,不论是气质还是手段。更何况,他容貌俊美,更是因为年龄问题透出一股谢子安等人不可能拥有的霸气与沉稳,江七七一进门就滴溜溜了眼睛将他上上下下瞧了个遍。
  李德贵是个老成精的,本想喝斥江七七一句,却见齐晖帝也缓缓的转动着眼珠打量着江七七,眼中并没有恼怒,就只拜了一拜径自退下了。
  江七七是个狼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懂什么宫廷礼仪?谢子安本来是打算一回莒城就把她送到自己的府上,长孙进却凑到他耳边说齐晖帝早已知道他带了个女子回来,责令他把人带到宫里去。自从长孙皇后死后,谢子安对齐晖帝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听长孙进这么一说,心头顿时跳了一跳,一方面想着果然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没有办法逃过齐晖帝的耳目,另一方面……就难免为江七七担心。
  像她那样跳脱不羁的性子,遇到喜怒无常的齐晖帝,不知……
  “陛下万岁!”江七七依着谢子安在来路上匆匆教导的礼仪行了礼,然后偏头看了齐晖帝半晌,忽然开口:“你就是谢子安的父亲呀?”
  谢子安的背上立刻渗出汗来,刚要张嘴,就见齐晖帝瞪了他一眼,从金座上走了下来,挡住了谢子安,径自微微笑着迎上江七七好奇探视的目光,颇为慈和的应了:“是啊,怎么了?不像?”
  江七七想了想,有些赞叹的点点头:“你看起来可比谢子安厉害多了!”
  齐晖帝来了兴致,从一旁的长案上随意拿了一碟点心递给江七七,江七七眼睛一亮,抓在怀里,翻身坐到长案上,把小碟子放到腿上高高兴兴的吃了几块,眯缝着眼睛拍拍齐晖帝的肩膀:“大叔,你真是好人诶!我喜欢你!”
  齐晖帝转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点心渣滓,颇为有趣的挨了过去,江七七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拍拍那长案:“大叔你坐!”
  齐晖帝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门外的李德贵都惊了一惊,算是对这个五皇子带回来的小女娃娃上了心。
  齐晖帝也不拘泥,一撩龙袍坐到江七七身边,蛮有兴致的一指谢子安:“那朕……我……问你,是喜欢我一点还是喜欢我这五儿子点?”
  谢子安大惊,猛然抬起头来,却见江七七皱着一张小脸看看他,再看看齐晖帝,忽而一笑:“大叔你可别骗我!我救过谢子安啊,他是我的,我当然要喜欢他些啦!”她挤挤脸,抓过齐晖帝的手在他手心放了一块点心:“再说啦,大叔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没人喜欢?我才不上当!”
  齐晖帝捻起那点心往嘴里送,小咬了一口,有些不喜的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你看得倒比大多数人都要清楚多了。”
  谢子安见他脸色平和,连忙道:“父皇,儿臣……”
  齐晖帝招招手:“罢了,李德贵,替朕拟旨,江七七聪慧机敏,胆识过人,于五皇子谢子安有恩,特赐封荣阳君,暂且……就先住在五皇子府上吧。对了老五,你的南都也不要去了,你一去北冥就是大半年,刺史一职朕已经交给别人了。”
  谢子安俯腰应是,李德贵执笔的手却在“荣阳君”三字下一抖,多看了兀自不懂谢恩的江七七一眼,老脸带笑:“荣阳君还不快谢陛下恩典?”
  江七七思索片刻,学着李德贵的样子就往地上一跪,动作竟然标准得很,只是那高呼的小孩儿声音有点颤颤的,怎么听怎么怪异:“谢陛下恩典……”
  齐晖帝笑起来:“荣阳君果真聪明伶俐。老五你一定要给朕把人教好了!”
  等谢子安和江七七都退下了,李德贵上前去替齐晖帝揉捏肩膀。
  早些年征战的时候,齐晖帝身上受了不少伤,落了许多病根,这肩膀不但抬不高,还动不动都发酸发痛,这么些年下来,李德贵贴身侍候着,早把力道拿捏了个准。
  齐晖帝半闭了眼昏昏欲睡,忽的轻轻开口:“李德贵,你看那江七七怎么样?”
  李德贵偷偷的瞄了齐晖帝脸色,斟酌了片刻还是推辞了:“这……奴婢愚笨,说不好。”
  齐晖帝薄薄的唇勾起来,挥开了李德贵的手,睁了眼,那眸中哪有半丝睡意:“李德贵,朕既然叫你说,你说就是,跟朕打什么浑子。”
  李德贵细细想了想,只能道:“荣阳君天真活泼,倒是这宫里难得一见的,陛下看着喜欢也是难免。”
  齐晖帝抬脚在他腿上不轻不重的一踹,笑骂起来:“李德贵,连你也跟朕生分了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朕封她个荣阳君有些过了?”
  李德贵揉了揉腿,故意苦了脸:“哎哟,陛下诶,您都知道,怎么还为难奴婢呀?”
  齐晖帝半撑了脑袋微微一笑:“李德贵,咱们先看着,你说那江七七天真过头不适合这皇宫,朕倒觉得她比谁都适合这宫里。这生吃人肉的地方,就是要有她那样狠的眼神才活得下来……”
  李德贵一怔,又听齐晖帝接着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朕的五皇儿又如何?”
  李德贵腿一软跪在地上,苦笑起来:“哎哟,陛下,您饶了奴婢吧!五皇子殿下哪里是奴婢这等下人能议论的?”
  齐晖帝懒懒的翻开长案上的奏折,批阅起来:“朕这五皇儿出去走了这么一圈儿,倒是跟他母后越发的神似了,那眼里的神色连朕这个做父皇的都看不太明白,或许会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了……”
  “李德贵,叫你手下的人把这几个看不清的瞎子弄干净了。”
  李德贵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一张折子,翻开一看,心里跟明镜似的。都说五皇子不如病恹恹的太子得圣宠,只怕未必。别人不清楚,李德贵可清楚得很,这几个人那都是这次五皇子北上一行中,伤过五皇子贵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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