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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传》 第020章 血溅云雨楼 作者:说梦者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020章 血溅云雨楼
  而那些男人们,面对着芙蓉,都像狗一样的恭顺,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挨一个男人的巴掌!
  老鸨大怒出手,一双肥胖的手,灌满了真气,拍向李青山。芙蓉不仅是云雨楼的花魁,还是她的徒弟。但出乎意料,葛健却挡在她的面前,老鸨强行收住双手:“你!”
  葛健冷冷道:“你要攻击鹰狼卫吗?”他也是有苦难言,只要李青山还是鹰狼卫,他就不能坐视不理,这事关鹰狼卫的颜面。最重要的是,他很怀疑,凭老鸨的实力,能否胜得过李青山。
  云雨楼每年都送给卓智伯大量的丹药,以及各种各样的女子供卓智伯享用,他这个跑腿的也有分润,当然不想看云雨楼吃亏。
  老鸨急促地呼吸了几下,说了声:“好!”拉起还在发傻的芙蓉向外走去。
  李青山却又坐回原位,道:“快一点,我还等着下个节目呢,想必你们云雨楼里不止是有这种货色吧?葛兄,我还在等着呢!”
  只听门外芙蓉一声凄厉的干嚎,终于反应了过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葛健再回过头,阴沉的脸色消失不见,挂满无奈的笑容:“青山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何苦打人呢?精通媚术的女子可不常见,偶尔试试,也不会有什么妨碍的。”委屈得连刁飞都怀疑葛健是不是无心。
  “一个婊子,打了也就打了!”李青山无所谓地靠在柔软靠垫上,扬扬下巴,旁边侍女连忙摘了一颗葡萄,小心翼翼地送到他的嘴边,像极了无赖。
  这狗日的云雨楼,竟敢联合卓智伯害自己,他正要学鲁提辖,先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再要十斤肥肉,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作臊子,最后再来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切作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等下来的女子,若是瘦的,他就说要丰满的,打那老鸨一耳光。若是胖的,他要就要窈窕的,也打那老鸨一耳光。不过这好像不是鲁提辖,而是某个相声段子?
  “我去看看!”葛健走出门外,脸上才浮起怒意,没想到云雨楼的几大绝招,竟然降不住一个山里出来的土豹子小子,但是现在还不能翻脸,只要卓智伯没弄清李青山和顾雁影的关系,卓智伯就不敢翻脸,而卓智伯不敢翻脸,他就不敢翻脸。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自己就算是翻脸,也恐怕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刚才那一巴掌,葛健了吃了一惊,在十步之内,若是李青山骤然发难,实在是迅若虎豹,连他都不敢说会不会吃亏。炼体真的有这么强吗?
  不到一刻钟,葛健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老鸨,脸上挂着笑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也不知葛健交代了什么,还带着七八个年轻少女,无论燕瘦环肥,每一个都姿容较好,大的不过十六七,小的只有十四五岁。
  “这位小哥,看起来不喜欢成熟女子,这些都是新近调教出来的清倌儿,保证绝对干净,要不挑几个回去当丫鬟暖脚,价钱好说。”老鸨捏捏身旁一个少女的脸蛋,向李青山介绍。
  那些清倌儿,一起望向李青山,流露出期许的光芒,能够在挂牌接客前,就被赎身带走,那是她们期盼的幸运,更别说其人还是一个硬挺的少年郎,而不是大腹便便的富商或者干瘦老头。
  葛健道:“我想你在山上也该有一两个人伺候,那么大的床,一个人可躺不完。”眼看不能完成卓智伯交代的任务,便又生一计,看这小子像是个重情义的人,只要他身旁多出一个累赘来,将来便可以之胁迫他。
  看着这些骡马一般,等人挑选的少女,李青山忽地觉得一阵悲凉。再看那肥胖老鸨,更觉得恶心,真恨不得一刀劈过去。但却也知道,在这个时代,青楼属于正当经营,许多生了女孩,又因重男轻女,不愿意养的,或者养不起的,送到这里面,算是一条生路。
  李青山问道:“你们都是自愿的吗?”
  那些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低下头,纷纷应是。
  李青山只觉意兴索然,站起身来:“今天就到这吧,我想回去睡了!”便向外走去,走过一个少女身旁时,一个纸团塞进他的手中。
  磬秀一脸期盼地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自从被掳来这里,这么多年过去,原本她早已绝望了。但李青山那一巴掌,却让她重新恢复一丝希望,做这大胆冒险之事。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能报官,救救自己,救救姐妹们。那位知县大人,听说是一等一的好官,一定会帮她们。
  她却见李青山忽然站定,就这么打开纸团,然后问她道:“是你给我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这个清倌儿身上,特别是老鸨的目光,看到了纸上的字,眼中隐约间带上了几分杀意。
  磬秀把头紧紧低下,感觉如芒在背,想着那些意欲逃跑或者背叛云雨楼的姐妹的惨状,脸上现出绝望之色,心中深深后悔,心里一个劲地埋怨李青山,你是傻瓜吗?你知道云雨楼里的水有多深?这下被你害死了!
  李青山将纸团收好,笑着拍拍这个小清倌儿的肩膀:“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说,早说不就好了。”老子磨了十年的宝剑,一肚子侠义之气,就等着遇到不平事呢!
  他觉得自己很和蔼,磬秀的脸色越发苍白。
  老鸨已看出李青山是个挑事儿的,一把将磬秀拉到身后:“她得了失心疯了,你别放在心上。”磬秀素来乖巧,要她做什么,都从不反抗,老鸨以为调教的差不多了,才放她出来见客,没想到在紧要关头,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回去定要将她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李青山道:“你们不是让我挑吗,我就挑她了!”
  老鸨道:“还不将她带下去。”一面对李青山笑着道:“我们楼里的丫头多的是,让你选这失心疯的,实在是不妥!”碎碎的夹缠不清。
  立刻有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簇着磬秀向外走去。
  “站住!”李青山抬步欲追,老鸨的胖大身躯,灵敏地挡在面前,他想要绕开,葛健拉住他的手:“青山,你这是要去哪?不过是一个婊子罢了!”
  这就是李青山刚刚才说过的话,但李青山却立刻回头道:“你才是婊子!给我松手!”手臂一震,葛健哪敌得过李青山大力,立刻松开了手,脸上变色道:“你说什么?”他堂堂鹰狼卫被人骂做婊子,也不由得发怒,顾不得隐忍。
  而那两个护卫都是身怀武功的,看似平常走路,走的却是极快,一眨眼就拥到门外,融入人流中。
  李青山哪理的了他,踏步向前,迎面直撞在一团肥肉上,老鸨感觉像是被一头狂奔的大象撞到,撞破身后的窗阁与走廊的栏杆,飞向天井之中,直直地向七层楼下坠去。
  她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尖叫:“拦住他!”胖手一拍,真气一吐,肥胖的身子横飘出去,落在三楼的走廊上。
  李青山已经顺着老鸨撞开的大洞,走了出去,只见人头攒动中,哪见磬秀的身影,但他抽抽鼻子,把握到了那一丝气息。
  在六识之中,他超越普通人最多的,便是嗅觉。普通的炼气士,只要修炼真气,打开穴窍,视觉和听觉都会变得极为敏锐,能见百丈外的蝇虫飞舞,能听百丈内的蚂蚁走路,但是嗅觉却不会有太大的增长,还赶不上街边一条野狗,这即是先天的束缚。
  但李青山的嗅觉,早已经比狗更强了,沿着那条气息留下的轨迹追了过去。
  “小哥这是要去哪啊?”几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不知从哪涌出来,挤满走廊,纷纷缠了上来,抱住他的手脚。
  李青山道:“滚开!”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真气一吐,将这几个女子震飞。
  噔噔噔下了六楼,一个身着黄衫的彪悍护卫好像是听到了老鸨的呼声,连忙从一旁的房间里闯出,一眼便看见了李青山,横插在他面前,看气息是江湖一流高手。
  他今天刚丢出一个一流高手下去,气焰正盛,看李青山大步走来,虽然看出其是炼气士,但不过是炼气一层,他自信可以一战,甚至可以胜,那种凭着先天资质好直接炼气的家伙,他向来不放在眼中,便以他一贯呵斥嫖客的声音呵斥道,厉声道:“给我站住!”
  “软弱女子也便罢了,无非是受人驱使,大好男儿却助纣为虐,该死!”李青山口中说着,脚下一步不停,不知何时,缭风刀已在他手中,雪亮刀锋出窍一闪。
  黄衫护卫刚欲出手,只觉脖颈间一凉,然后飞了起来,天旋地转,就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几个护卫正想上来,便看他们的头目,一个头颅被脖颈间喷出的鲜血冲飞,顿时脚下像是被钉在地上,不敢上前一步。
  李青山抬起一脚,将那无头尸踢向楼下。
  楼下的男男女女,还在为老鸨那一声尖叫迷茫的时候,一具血淋淋的尸首,轰然落在眼前,片刻沉默,不知是谁第一个扯起嗓子尖叫:“杀人啦!”
  楼下顿时炸开了锅,好大一场春梦,被惊个粉碎,李青山看得哈哈大笑。他转眼一瞥,瞥见一抹磬秀所穿的翠衫,已经被带到了对面四楼。
  李青山纵身一跃,如猛虎扑食,雄鹰捕兔,飞跃天井。
  磬秀正在绝望的当口,狂风扑面而来,再看李青山已站在了面前,将长刀回鞘,挟持她的两个护卫,狂喷鲜血,向后倒去。
  “你……”磬秀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竟敢在云雨楼中杀人,这辈子也不曾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人物。这和她一开始的构想,完全不同。
  李青山道:“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我诉来!”
  楼中乱作一团,护卫们反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涌了出来。
  磬秀急急忙忙地诉苦道:“我……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不是自愿的,不愿意就要挨打,还不给吃饭!还得练功,不练也得挨打,不给饭吃。”
  “贱人,给我闭嘴!”轰鸣声中,老鸨直接撞破楼板,来到四楼。迎面却正撞上李青山包涵杀气的目光。
  “来得正好!”李青山喝了一声,缭风刀正在空中缭出一道风刃来,直劈老鸨面目。
  老鸨哪曾见过这样凶悍之人,一句话不多说,直接便下杀手。她常在楼中迎来送往,上一次亲自动手,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一身真气发挥不出五成来,惊叫一声,又跌回三楼。
  抬眼处,只见李青山出现在大洞上方,双手握刀,直劈下来,她甚至来不及从百宝囊中取出灵符护体,或者是被吓傻了,本能地就地一滚,球也似的滚开来去。
  一个善战,一个不善战。一个凭强悍体魄,正面击杀练气二层。一个却将心思用在那双修之道,房中之术,她虽是炼气三层,也不过是二层的战力。
  血光迸现,缭风刀从她屁股上削下一大块肉来,老鸨杀猪似的惨叫,心中更无斗志。
  李青山不等落地,脚在墙壁上一踏,借力飞射出去,赶上老鸨,一脚踩在她背心,脸上露出狞恶笑容:“老贼婆,看你往哪逃!”
  老鸨但凡敢有丝毫挣扎动作,便感觉那只脚铁桩似的压下来,浑身骨骼都要被踩断了,一抹雪亮刀锋竖在她脸侧,令她丝毫不敢动弹。
  一把利剑从后面刺来,剑锋还未至,就吐出三尺长的青光,芙蓉一脸狠毒地握着灵剑,直刺李青山背心。
  “好!”李青山不惊反喜,身形微微一偏,让过剑锋,炼气三层的老鸨尚且不敌,更何况这练气二层的芙蓉,左手虚张成抓,反手抓去,一下扣住芙蓉的脖子,扯到身前。
  他脚下踩了一个,手中抓了一个,正是一箭双雕。
  李青山缭风刀一指老鸨:“你身为炼气士,万人之上,锦衣玉食,竟还要干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当真是死不足惜。”
  老鸨大声惊叫道:“好汉饶命!”
  “饶你不得!”李青山正要一刀斩下。
  “住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崔健,另一个却不是刁飞,而是一个身着宝石蓝长衫的中年男人,如一片枯叶似的飘然落在三楼,竟是一个炼气五层的高手,生着一张阴柔面目,阴测测地道:“这位客人,似乎对我们的服务很不满意。”
  他就是云雨楼的真正主人,赵良青,平日都只让老鸨在外面迎来送往,他只隐于幕后,将那些女子当作鼎炉来修行。
  卓智伯要收拾一个新来的小子,当然是知会过他,才能设下这个圈套,但他并不太在意,被卓智伯这只秃鹰盯上,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料想芙蓉也是手到擒来,但却没想到横生出这样的变化。
  李青山自料若不动用妖气,可以完败练气二层,对上炼气三层也有很大胜算,练气四层就不好说了,炼气五层则是绝无胜算。
  他高声叫道:“葛健,快请我们卓大哥来,我找到一个逼良为娼的贼窝!我堂堂鹰狼卫岂会惧你这鸡头!”他这一声喊,饱含真气,震碎了近处几个酒杯,不少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卓大哥?!葛健脚下趔趄,差点没站稳,李青山面对卓智伯的傲慢态度,他可是亲眼看在眼里,现在却叫什么卓大哥,分明是拉卓智伯和鹰狼卫来做挡箭牌。
  赵良青也大皱眉头,李青山虽然展现超乎寻常炼气士的实力,但他自信可以将之击杀,但是,他不敢出手。
  不仅是因为李青山脚下那两个人质,更是因为鹰狼卫的身份。鹰狼卫不是不死人,相反因为各种危险的任务,死伤率并不低。若是死于任务或者暗杀,最后调查不出凶手,也只能不了了之,当作悬案处理。
  但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死鹰狼卫,那就是挑战鹰狼卫的权威,被天下追缉的下场,就连卓智伯都不敢放过他,反而要第一个来杀他,撇清关系。他若是个散修,或许还是有一怒杀人的魄力,但他有云雨楼那么大的家业,就越发的投鼠忌器。
  李青山嘿然一笑,果然不出所料,这层狼皮,还真有点作用。当朝廷鹰犬,却不知道利用朝廷鹰犬的身份,那才是傻瓜一个。卓智伯想当自己的老大哥,那就让他来当好了。
  赵良青道:“请你放了我的云雨门的人!”
  “她们都是逼良为娼、戕害少女的罪犯,绝不能放。对了,你也别走,我代表鹰狼卫,要立案调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李青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用前世听来的套词胡扯,浑然不顾赵良青炼气五层的强势实力。
  赵良青气的脸色发青:“逼良为娼,你有什么证据?”
  李青山道:“我有人证物证?”
  赵良青阴测测地道:“你的人证呢!”
  李青山忽然瞳孔一缩,两个护卫挟持着一脸丧气的磬秀。
  赵良青捏着磬秀的下巴,“果然有几分姿色,难怪引得人家冲冠一怒为红颜,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磬秀双眸含泪,直勾勾地望着李青山,这下真是完蛋了!
  李青山道:“那是你楼中的姑娘,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良青道:“哦,说得也是,那这种红颜祸水,不留也罢!”手放在磬秀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用力,磬秀就发出一声惨叫。
  但立刻被一声更凄厉的惨叫盖过,吓得磬秀都闭上了嘴巴,李青山手起刀落,砍了老鸨一条膀子下来,眼眸发红地道:“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那种被敌人用人质威胁,就缴械投降的英雄都蠢毙了,李青山才不会做这种蠢事,你狠我就比你更狠!
  葛健终于放弃了靠自己来处理这事,这厮有一种从山林里走出的狠劲儿和野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今天这一切都是对于卓智伯设下圈套的反击,而这件事已完全不在他控制中了,他捏碎了手中一张灵符,那是鹰狼卫用来求救的灵符,以示危急。
  赵良青嗔目望着李青山,他还根本没下手,但也不敢再下手了,他从李青山的眼神中清楚地看出,如果他敢杀磬秀,李青山就敢斩杀两颗头颅给他看,那对他来说是近乎不可弥补的损失,一边是小小的清倌儿,一边是他两个重要手下,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他目光闪烁,运转功法,在众人的眼中,这位有几分阴柔的赵楼主,忽然变了,变得极为的可怕,如同传说中的可怕魔鬼,一股凶戾气息直逼人心,几个护卫直接被吓得软倒在地。
  赵良青近乎咆哮着道:“我说让你放人!”云雨门中,除却能够以媚术,现玉女像,来魅惑众生;亦可以相反的用法,现魔鬼像,来恐吓众生。都是直接撼动人的心灵的法术。他这一番施展出来,闹哄哄的云雨楼,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感觉一种大恐怖降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更别说呼喝奔跑,就连葛健都不敢看赵良青的脸,被他逼视的李青山,又该是在承担何等压力?
  但李青山只轻笑着道:“我说让你放人!”他本身就是妖魔,修为更在赵良青之上,魅惑对他很有用,因为他的体魄强悍,欲望也比普通人要强大得多,非要用《灵龟镇海诀》来镇压。但是恐吓,对他就是班门弄斧,连《灵龟镇海诀》都不必用,吓唬我?信不信老子显出原形来吓死你!
  赵良青见威慑无用,只有放弃,死死地盯着李青山,如果目光可以做剑,李青山就已被刺穿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不,把她眼睛挖出来。”李青山用刀比划了一下脚下的老鸨。
  “你想要什么?”
  李青山指指磬秀:“把我的证人还给我!”
  “你休想!”赵良青话音未落,李青山就一刀斩下了老鸨另一只膀子,“反正我有两个,杀了一个还有一个!”
  老鸨道:“大官人,救救奴家!”果然不愧是炼气士,竟然还没有疼得昏过去。
  芙蓉看着这血淋淋一幕,听说下一个就是自己,惊叫道:“救命……”还没说完就被扼紧了脖子。
  “住手,放开芙蓉姑娘!”云雨楼又再一次骚动起来。
  不但是楼下,就连楼上的栏杆上,都趴满了人,看这一场难得的热闹,议论纷纷。
  “鹰狼卫不是云雨楼的后台吗?今天怎么对上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云雨楼在嘉平城胡作非为,若无鹰狼卫庇护,早就开不下去,世上有的是明眼人。
  “那小子打了芙蓉!”
  “什么,他真下得去手!”不少人便气得咬牙切齿,他们不少人可是将芙蓉当作梦中女神,纵然得不到,也容不得其他人这么欺负。
  “看,那就是芙蓉,正被那小子掐着脖子!”更引起了一阵公愤,在他们眼中,芙蓉痛苦颦眉,一张绝色容颜上满是哀婉,看的人心都碎了,更勾起不少人心中的隐痛。
  “阿宁!”刁飞就算是刚被李青山打醒,看到了芙蓉的真面目,此时眼前也是一阵迷惑,猛地一咬舌尖,清醒过来。
  芙蓉一声呼救,引得不少懂武功的,都直欲出手,就算不懂武功,也是呵斥怒骂。
  云雨楼上下,顿时对李青山发出山呼海啸的讨伐声:“快放了芙蓉姑娘,不然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哼,一群傻叉!”李青山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轻易盖过了这山呼海啸的讨伐声,震得众人脑袋嗡嗡作响。
  他只望着赵良青:“你放是不放?”手中刀已经横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赵良青手颤抖着放开磬秀,磬秀揉揉肩膀,小跑跑到李青山身旁,小心避开地上的大片鲜血,看着老鸨的惨状,纵然知她的种种恶行,一个姐妹就是被亲手害死,但心中也觉得不忍。
  再看李青山,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情绪,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要当英雄,当然要有比普通人更强大的心志,惩奸除恶,乃世间第一等快意事。
  “李青山,你这是做什么?!”卓智伯怒气冲冲地赶进来,身旁跟着钱容芷等五六个玄狼卫,看着云雨楼中的场面,都是吃了一惊。
  卓智伯自认为,他这个阴谋的完美之处在于,就算李青山不上钩,也不能怪他。我好心好意让人带你去逛青楼,你能说我不好?就算他真的跟顾雁影有关系,也不能跟她说,我逛青楼被阴了云云。李青山中招就是死路一条,不中招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可谓滴水不漏,完美至极。
  实际上,若不是磬秀这个小小的意外,他除了打了芙蓉一耳光之外,李青山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气,只等来日报复,但有了这个名头,他就要闹出一场大风浪来,给卓智伯看看,你敢设陷阱,我就砸场子!
  赵良青道:“卓统领,这就是你鹰狼卫的行事方法吗?嫖娼不付钱也就罢了,还寻衅滋事!”
  “原来是这样吗?真是欺人太甚!”
  “云雨楼本分经营,你要做什么?”
  “快放了芙蓉姑娘,芙蓉姑娘若伤了一根毫毛,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嫖娼不给钱?真是好大一个屎盆子,若是背上这个名头,李青山就不用再在嘉平城混下去了。
  卓智伯也一脸肃穆地道:“青山,是这样吗?”仿佛不是他让葛健带着李青山来的。
  “不是的,是他们……”磬秀在李青山身后大声辩解,却被淹没在声浪中。
  李青山没有废话,噗的一声,长刀搠入老鸨心脏,再拔出来,不染丝毫血迹。
  你骂我,我打老鸨,你打我,我还打老鸨,你诬赖我,我就杀老鸨。
  “你……”赵良青暴怒,李青山却悠然将刀架在那芙蓉脖子上,自言自语地道:“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一脚将老鸨的庞大身躯也踢下楼去,先杀得一个是一个。
  整个云雨楼,谁不认识老鸨,谁不知道这胖女人的圆滑和狠辣,她在嘉平城中经营云雨楼多年,一切迎来送往,都是她一手操办,可以说得上是一位名人。现在就这么被人一刀杀了,变成了一具尸首。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想问,那少年是谁?何以如此凶悍。
  卓智伯似也没想到,李青山竟敢当着他的面行凶,心中怒气直冒,若不是顾及那位,早就将他打杀了。
  钱容芷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惧意,那谈笑杀人的少年,并不是她平生遇到的那些男子,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李青山将芙蓉提起来的时候,赵良青终于忍不住失态叫道:“你敢?!”那可是他的摇钱树,整个云雨楼的根基,几乎就在她的身上,老鸨死了还可以再找,她若死了,整个云雨楼就算是垮了。
  李青山对卓智伯道:“卓统领,这云雨楼藏污纳垢,逼良为娼,我身边这位少女就是见证,还请你秉公处置!”
  赵良青也看过来,似乎在说,我每年给你送那么多的丹药。
  卓智伯觉得焦头烂额,所有人之中,他才是最投鼠忌器的那一个,他还想凭着手中的权力安享晚年,让他冒着风险打杀了李青山,他说什么也不敢。但如果要他同意李青山的看法,那就是打自己的脸,断自己的财路。
  李青山看准了他这种心态,狠狠地将他了一军,不得不说,他之所以敢在两个强大炼气士的威胁之下如此豪赌,和他本身强悍的实力有着直接的关系。
  哪怕是遇到了最坏的情况,他也可以凭着潜藏的力量逃脱,稍微解放些许妖气,就可以轻松逃离此地。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卓智伯语重心长地道:“青山,你太冲动了,审案断案都是知县大人的事,不是我说了算!”
  赵良青不能置信地望着卓智伯,因为你的事,我死了这么多人,竟然只是一句太冲动了?
  但卓智伯立刻狠狠地瞪回来,让赵良青想起来,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以及嘉平城中谁说了算,也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好你个卓智伯!
  “本县在此,有何案情,尽管说来!”
  这时候,周文宾着一身朱红绣蟒官袍,踏入云雨楼中。
  “周大人!”
  “周大人来了!”
  哗啦啦一片衣衫作响。
  云雨楼中,无论是楼下的草民,无论是楼上的贵客,全都向这个男人跪了下去。他们的眼眸中,并不只有对权威的畏惧,而是充满了热切的尊敬,跪也跪的心甘情愿,诚心诚意。
  李青山此刻方知,周文宾在嘉平城中,竟有这样的民望,他此刻才寻思过来,那小清倌儿将纸条交给自己,是不是就是让他向周文宾求助。
  周文宾孤身一人,便得到了卓智伯与一众鹰狼卫加起来都没有的尊敬,他温文尔雅地道:“诸位乡亲父老请起。”
  周文宾望了一眼卓智伯,又看了一眼李青山,云雨楼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将事情的原委弄得一清二楚,甚至将卓智伯的阴谋都猜透了,望了一眼李青山,心道:“这小子,真是个闹事的天才,以小搏大,竟将卓智伯闹了个下不来台。”
  卓智伯冷冷道:“周大人来的真是及时啊!”
  周文宾笑道:“好说,好说!”大袖一扬,飘然而起,来到李青山的面前,明知故问地道:“青山,你这是做什么?”
  “她有冤情,我本来想要带她去县衙见大人,没想到有小人拦路,我寻思我大鹰狼卫,光明磊落,惩恶锄奸,威风凛凛,为民请命,怎怕这些小人,就失手杀了几个,请大人明察。”李青山拉出身后的磬秀,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周文宾。
  那几个成语说得卓智伯眉尖直跳,心中破口大骂,恨不得一刀砍了李青山。
  “民女磬秀,是鱼儿沟人氏,七年前在河边玩耍,被捉来这里……”磬秀盈盈下拜,说话已变得有条理得多,显然是在心中默想了无数遍。
  赵良青道:“大人,这是冤枉啊,这女娃,本是我们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有凭据为证,她一心想要逃跑,才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欺瞒大人。”
  磬秀辩解道:“不是的,我不是,你才说谎……”
  周文宾抬手平息二人的争执,“此案本官定然会调查个一清二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一声令下,二十几个衙役鱼贯而入,虽然都不是炼气士,但也都有一身高强武功,在磬秀的指引下,去营救她其他女孩,但片刻后回来,搜了一个空,显然早被转移了。
  “请大人明鉴!”赵良青反而让龟奴拿出一张凭据来,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磬秀被二十两银子卖到了云雨楼。
  磬秀顿时急得流眼泪:“大人,我没撒谎!”
  周文宾温和地道:“放心吧,我会派人到鱼儿沟去查的。”他心中清楚明白,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怎么会干净,谁说的是真话,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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